去叫颜姐姐出来。”
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对他的依恋和仰慕,而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程初瑜去了后头,看到她的模样,盛兮颜的心里有些涩涩的。
她不由想起那天在马车上,程初瑜告诉她,自己的亲事快要定下时,是多么的兴高采烈,程初瑜是真的很满意这桩婚事,可惜了。
程初瑜笑道:“还好没成亲。”笑容间难免带着一点苦涩,“颜姐姐,王爷,是永宁侯夫人。”
盛兮颜拉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们听到了。……走吧。”
他们随着程初瑜一起出去了,两人的突然出现,让正厅的气氛为之一静,武安伯是认得楚元辰的,他呆了一瞬后,赶紧拱手见礼:“王爷。”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程先卓,想问怎么楚元辰会在这里。
楚元辰径直走了过去,唇角扬起了似笑非笑的:“请伯爷在此稍后片刻。”
程先卓没有出声,武安伯只得问道:“王爷有何事吧?”
楚元辰桃花眼的眼角微微挑起,目光朝傅家三人的身上扫了过去。
楚元辰有一种笔墨难描的尊贵气度,眼神中含着肃杀之气,举手投足间,锋芒逼人,让人在他面前都会不自觉地低头,尤其同为武将,武安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腥和杀气,就像一把沾满了人血的名剑,光采逼人,又让人望而生畏。
别看楚元辰才刚及弱冠,在北疆也是以手段狠辣而闻名的。
正所谓慈不掌兵。
领兵之人,若是手段不够狠,必是压不住手下,镇不住敌人。
楚元辰更是如此。
在老镇北王战死后,他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掌权北疆上下,靠的就是狠。
武安伯听说,当时曾有人混水摸鱼以楚元辰年纪太小为由,想要与他争兵权,并发动军营哗变,而结果,楚元辰直接亲率了一支奇兵打杀了过去,凡是参与哗变者尽皆诛。
这个消息,传到京中,在朝堂上引来一片哗然,不少人皆称楚元辰小小年纪狠毒至此,并请皇帝下旨申斥。事实上,只有他们这些真正掌过兵的人才知道,在内忧外患下,楚元辰但凡有一点手软,面对的就是两方夹击,北疆沦陷。
哪怕已经过去四年,再提起当年之事,还是让武安伯心中一凛。
楚元辰撩起衣袍,在一把圈椅上坐下了,反客为主地一抬手道:“坐吧。”
武安伯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他刚想再问,盛兮颜已先一步说道:“武安伯夫人,听闻这熏香是永宁侯夫人给的?”
她的嘴角噙着浅笑,神情温婉。
武安伯夫人的嘴唇死死地抿着,没有说话。
盛兮颜并不在意,只道:“是这样的。我呢,也得了一盒香,和这熏香一模一样。”
“这若不是永宁侯夫人给的,那么就是您给的?”
武安伯夫人猛地抬起头来。
什么叫她给的?她自己也才拿到这一盒!
武安伯府回京后,虽少有应酬,武安伯夫人对京中的事还是知道不少的,更知道这位盛大姑娘背后的大靠山是他们府里绝惹不起的。
要是让那一位以为是自己要害他义妹,怕是他们伯府都要完了。
她闻言忙道:“不是。”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什么了,干净利落地就把永宁侯夫人出卖了。
“是永宁侯夫人给我的。”
盛兮颜淡淡地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武安伯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儿地说道,“她说这熏香可以让人精神不济,用久了还会疯疯癫癫,到时候,人疯了,这婚事自然就能作罢了。”
她和永宁侯夫人在闺中时就有往来,又都嫁到京城,往日关系也好,永安侯夫人看出自己的烦心,就问了几句,她就全说了。
本来她只是想随便找个人说说,心里会畅快些,谁曾想到,永宁侯夫人给了她一些熏香,告诉了她这番话。
一开始她还不敢拿,后来也是永宁侯夫人说,这是在京城的洋货铺子里买的,不会伤人性命,她用来□□过不听话的侍妾,效果极好,才想给她也试试。
她鬼使神差地就收了下来。
“是永宁侯夫人。”一想到京城里头那些被东厂抄了的人家,武安伯夫人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拿了这一小,全都在这里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永宁侯夫人手上肯定有好些。”
她把事情全说了。
说完之后,她完全不敢去看丈夫和儿子。
先前虽说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不过她终究没有亲口承认,她是明知这香有问题,还故意拿给程初瑜。
而现在,她认了,还认了她是想让程初瑜疯癫,进而能解除婚约。
武安伯先是沉默,又露出了失望至极的眼神,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先卓。
盛兮颜不置可否,更没有说是信她,还是不信她,只说道:“请伯夫人在此稍等。”
武安伯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