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也不敢哭,没多久就晕过去了,只留下一道道让所有人都胆寒的啪啪声。
大太太就这样站着,远处的人都瞧不见她,但是她的声音却传遍了整个院子“你们都瞧见了,今日的事给我牢牢的闭紧了嘴!”
“若有什么风被我听着了,就将你们统统毒哑了发卖出去!”
一众丫鬟噤若寒蝉。
处置、叮嘱了下人们,大太太又派了徐嬷嬷到陈文博暂歇的客院送了一支上好的人参,回来后徐嬷嬷冲着她点点头,严肃的老脸上隐约有几分笑意。
大太太念着阿弥陀佛,让人抬了轿子来,换了衣裳重梳了头,领着人浩浩汤汤的去了寿安堂。
没多久,老太太就把三老爷母子喊了来。
……
“你大嫂说,周氏心肠恶毒,德行有失,让她去家庙反省三年,你觉得如何?”
三老爷这一大半天都是恍恍惚惚的,中午女儿落水迅速地和舅兄的儿子定了亲,下午又出了府里最有出息的姑爷和刘玉真私相授受之事,这事竟然被查出来是他那向来柔弱的太太设计的。
如今两个人都病倒了,三房人仰马翻。
懊恼、后怕、担忧、心疼等等情绪一直充斥在他的脑海。
此时一听这话顿时脸上发白,苦涩道“这,母亲,这,这哪里至于?蕊娘家去后便病倒了,这会儿还烧着呢。”
老太太不理他,转头望向半坐着矮墩的桥姨娘,严肃着问道“小红,你觉得如何?”
桥姨娘自进了这屋之后便哭着脸,见老太太这么问顿时颤声道“老太太都是为你好,三爷,你就应了吧?”
三老爷嘴唇动了动,“她只是一时做错了事,都怪儿子没教好她,如今她已经悔了。眼见着媛姐儿就要出嫁,两个儿子也还小,便,便罢了吧。”
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缓缓道“老三,你娘是我的陪嫁丫鬟,你出生后就在我的院子里长大,自幼听话懂事比我生的那两个泼猴都要强些,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也如亲母子一般了。”
三老爷诺诺着应是。
老太太直盯盯地看着他,严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今日处事偏心,不过就是与外男处了几个时辰,人陈世文也是一表人才让他娶了就是了。但是大房还咄咄逼人,把周氏打了,让她下跪磕头还不算,还让我将她送去家庙,断那周氏后路?”
“儿子不敢,”三老爷深深地低下了头,喃喃道“只是儿子与周氏是少年夫妻,十几年来她侍奉儿子尽心尽力,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番她定是会改过的!母亲,母亲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不,不如就在家里收拾间佛堂出来,让她日日去念几遍经?”
桥姨娘悲戚一声。
“老三啊,这么些年,你还真是被那周氏给祸害了,”老太太缓缓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语气也平淡。
“当年我就不应该应下这门婚事,果然贱妾教养出来的就没几个好的,这些年把着你后院不放也就罢了,左右你们三房和和睦睦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有欢喜的。”
“只是这个眼光啊,老三,她瞎你也瞎了不成?!”
老太太语气渐渐严厉,“自你大哥病去后,你大嫂也守寡十年了,这十年风平浪静你们怕是忘了她是谁?她爹是曾老太爷!当年和你爹同科会试,上赐同进士出身。”
“这么些年一直在皇城底下当差,曾大老爷和曾二老爷那也是有出息的,都是举人老爷!”
“这么多年了,每到过年的时候曾家老太太就打发人来给我送年礼,给我请安,你以为真的是给我这个老太婆请安的吗?!”
怒极了的老太太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冲着三老爷扔过去,啪嗒一声响茶水四溅,脸上溅到了茶叶的三老爷不敢擦,跪倒在地惶恐道“母亲息怒,母亲息怒……”
“息怒?我何怒之有?如今是陈文博在怒!你大嫂在怒!曾家在怒!曾家满门一个官老爷两个举人在怒!你刘三老爷一介白身,何德何能让他们息怒?!”
“那周氏是不是觉得她兄长是个举人如今到处做知县是个人物了?又给刘家生儿育儿有大功,生了两个儿子就是这妯娌里头的独一份,就能不把寡嫂放在眼里了?!”
“觉得大房是孤儿寡母柔弱可欺?自己不想要的婚事就想强塞给大房?!”老太太一双厉眼看得三老爷头也不敢抬,愤怒的话语在他耳边回响。
“那毒妇不想媛姐儿嫁给陈文博为何不明说?难不成我还能压着他们洞房?!为何要做出此等丢人现眼败坏门风之事?!”
“陈家的婚事有哪不好?!过上年媛姐儿就是妥妥的官夫人!周家的婚事又好在何处?!那周二少爷读书不及陈文博,机灵也不如陈文博,为人处世更不如陈文博,那就是个书呆子!”
“一辈子考不上举人的秀才还少吗?!”
狠狠地踩了周家后,老太太缓了口气,冷笑,“周二太太还狮子大开口要六千两陪嫁,你们是想要把整个三房都搬到周家吗?!还是说周氏今天的这个事,三老爷你也知道?!”
“老太太、太太、姑娘……”桥姨娘也跪倒在地,跪行着爬到老太太跟前,哭道“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