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糊涂了,都是那周氏蒙蔽了他,您看在他向来孝顺的份上就饶他这一回吧,快,三老爷你快给老太太赔不是……”
三老爷也哭着喊母亲,诺诺说不出话来。
“老三啊,”老太太也抹了一把泪道“她们母女今日一个陷害了陈文博和真姐儿,一个与周二少爷有了肌肤之亲,这都是要沉塘的大罪啊!这并不是赔不是就能了的!”
“如此无德不贤的妇人,若不是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上,我就让你写休书了,如今几家网开一面,只让她在家庙待上三年,也就罢了。”
缓了缓,又道“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对外就说她自愿去家庙为我祈福,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大嫂气消了,或者等她带着真姐儿去了京城就让周氏回来。”
“大嫂要带真姐儿去京城?”三老爷愣住了,小声问道“那和陈家的亲事?”
“还能如何?”老太太目中含泪,“你大嫂不愿意,陈文博也不愿意,我这老婆子还能强迫不成?”
“只能说我们刘家没有这个福分呐,原本打算的成亲后让你们家老大拜他为师早日考个秀才的,远哥儿他们还没长大,叔叔辈的就数他们两兄弟有慧根,如今这事也算是黄了。”
“想当年他还在咱们家族学的时候,教人便很有一手,付家那三郎就是跟着他做了几年同窗这才考上秀才的,每回陈文博从省城回来他都要上门去讨教,果不其然下一科就中了,比那周二郎的名头还要高呢。”
“罢了,福分这事强求不得,就这样吧,对了,你刚刚说周氏回去就病倒了?”
“是是是,”三老爷道“大夫说受到了惊吓,开了安神的方子。”
老太太叹气,“她罪不至死,就等她好了再去吧,这些日子就不要让她出来了,免得你大嫂见到了生气。”
……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刘玉蓉恍然大悟,咬牙道“二姐姐真真可恨,她虽然没参与此事,但就如妹妹所说,她既不同意这门婚事,直说就是了,只要她鼓起气来说了,祖母总是要考虑的,没准就会换另一个人。”
哪怕没换人也会让人盯紧了她,多半会换的,因为将来两个孩子还得在继室手底下讨生活呢,冒不起这个险。
刘玉真给自己倒了杯温茶喝着,苦笑道“周氏觉得,我们大房孤儿寡母的,能得这样一门好亲事是她老人家在积善行德了。”
“二姐姐嘛,她虽然不知道,但她的生母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两个的姐妹情分自那日起便断了,日后就是面子情罢了。”
姐妹情谊终究是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若二姐姐遇到了难处,她抬手能帮的也就帮了,但若想她尽心尽力却是不成了,毕竟心里面的坎过不去。
“恐怕三婶还有别的缘由,”刘玉蓉看着她,犹豫着说道。
“还能有什么缘由?”刘玉真今天说了许多话,口干得不行,又倒了一杯茶。
“你知不知道,”刘玉蓉欲言又止,“之前周家二老爷和咱们家提起,想聘了你做儿媳妇?”
“咳咳咳……”措手不及的刘玉真被呛得不行,眼泪都出来了,“你,你说什么?!”
刘玉蓉说完还有些后悔,但看她这模样顿时挺直了腰杆,解释道“我说的可是真话!是周二老爷亲自与我爹说的!”
“大概是一年前吧,那一天天气晴朗,我悄悄的去了外院书房想让爹爹带我出去玩,然后就听到了此事,周二老爷欲聘你做儿媳妇。”
“唔,”刘玉蓉仔细想着,“好像是瞧上了你外祖家,你外祖不是考中了进士嘛,咱们这里近百年没有人考中进士了,所以,总之就是想着将来去京城拜名师进国子监!”
“真的!”刘玉蓉强调道“不过被拒绝了,爹爹说你的婚事已定,不会嫁在此地。”
“后来我回来告诉了姨娘,姨娘说这事我不用管,闭紧了嘴巴。若是周家有意自会想了法儿再提,若是无意告诉了你反而徒增烦恼,若是你因此对周家表哥起了心思,那我就万死不能赎了。”
“现在想着,没准当时三婶选了你,还有这里头的缘故。反正不管有没有吧,你如今知道了这事总是好的。”
刘玉真的咳嗽声渐渐止住,又给自己倒了两杯茶喝下才缓过神来,苦笑道“这都是什么事啊,周家表哥,我虽喊一声周家表哥可都是跟着二姐姐喊的,我们就没见过几面。”
这世人极重姻亲,亲戚之间都是跟着姐妹叫表哥表姐的,所以周家二郎虽然和大房、二房没有亲戚关系,但他是刘玉媛的表哥,那就也是刘玉蓉、刘玉真的表哥。
“可不是,”刘玉蓉心有戚戚,“三婶的心也太小了,怪不得二姐姐的心眼儿也小,听说她嫁到周家以后威风得紧,把夫婿身边的通房们都打发了干净。”
“上个月还让人打了一个侍候二姐夫长大的大丫鬟,如今周二太太很不待见她,天天给她脸色看,还派了心腹跟着她。诺,就是今天她身后那粉色衣裳的,气派得很。”
“求仁得仁罢了。”路是她自己选的,怪不了谁,刘玉真不想再说她了。转而和刘玉蓉又商量起开铺子的事情。
除了回去后就打发人给她送图样之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