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俊树气呼呼离开的背影已明显有了老年人的佝偻和蹒跚,江云摇了摇头。
“陆江,你不用担心。”坐在回家的轿车上,见陆江剑眉紧皱,江云出言安慰道,“这事到哪儿说都是老苏无理取闹,你拒绝得没有错。”
陆江叹道:“怎么就盯上了喜宝?”
江云却不觉得意外,道:“很正常,以老苏的性格来讲。”
“正常?正常人会在孩子十来岁就嚷着定亲?当初罗城老同志想定给罗鹏和福宝定下娃娃亲,还是打着救命之恩的旗号,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我们拒绝了他们,他们也没生气。”哪像现在,拒绝了苏俊树就跟不识抬举一样。
江云往后一靠,道:“一,你年纪轻轻就高居军长之职,再过两年必然更进一步,这一点无人怀疑;二,喜宝聪明伶俐,长相俊美,有你这样的爹,又和老首长感情深厚,加上咱们这些你连我我连你的亲朋好友,假以时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比喜宝出色的没喜宝家世好,比喜宝家世好的没喜宝的人才好,家世人才都好的人家则看不上苏娇娇,老苏根本压不住对方的家庭,最后可不就看上喜宝了吗?”
陆江嗤笑道:“我们家根基浅,倒像是我们的不对了。”
“自私自利的人往往会把所有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而自己完全无辜,别人不顺应自己的意思就是别人的不对,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说完这句话,江云皱了皱眉,叹道:“老苏是真老了,这种定娃娃亲把你们全家拉上苏家这条船的损招亏他想得出。”
陆江回想一下苏俊树的生卒年和子孙后代的一点记载,突然不担心了。
苏俊树天年将近,苏家的子孙后代虽然在普通人眼里很成功,身处上流,但在当权者眼里已属日薄西山,后来级别最高的竟然是苏俊林,除此之外,再未出一个级别高于苏俊林的人才,只能靠苏俊树留下的那点英雄事迹极力维护所谓的红色贵族身份。
松了松眉头,陆江捏了捏鼻子,“我得跟轻雪和喜宝说一声,苏老同志的孙女是否就在大院?如果碰见了,还是避开为妙。”
“那是必须的,苏家老是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江云最了解苏家的情况了。
回到江家,在江云陪陆父、程保国夫妇说话的时候,陆江借着和妻子、大儿子一起代替勤务兵和保姆做饭的当儿,把苏俊树找自己的事情通通告诉了他们母子。
风轻雪顿时目瞪口呆,看了正在切菜的儿子一眼。
喜宝耸耸肩,“难怪苏娇娇来到乒乓球场后,第一时间直奔到我跟前,原来是有目的而来,我还以为她听别人叫我的名字,所以才知道我叫陆天茂。”
陆江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吗?”
风轻雪把遇到苏娇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不忘添一句道:“大早上就惹哭了福宝,因为福宝比她好看,她就讽刺福宝没有花裙子,是土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