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见山这次出差的时比原定计划要长一点,原本定好的饭局也不得不一延再延。林回接到薛沛电话的时候,心里失落地厉害,没想到有一他要靠薛沛才知道贺见山的具体行程,个中滋味,实在是复杂难辨。
快半个月了,他和贺见山还是没有进行过任何私人聊。人就像隔着一道门,面站着谁彼此都很清楚,偏偏谁也不肯先迈出第一步。仔细想想,其实这样才正常吧,同事说说公事就够了,也没见哪家老板和员工为聊不聊纠结的。也就是他和贺见山了,本来好好的就像一列行驶中的火车,在路上平稳地前进,偏要中途强行变道,一下子脱了轨,进不了,退不得,卡在中,变成了现在这种拧巴的样子。
林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列车什么时候重新回到轨道上来。
他正出神着,安妮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她随手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他的桌上,笑道:“林助,你的东西,顺手给你带来了。”
“谢了。”
“今年年会的个方案出来了,你看一看?”每年的年会都是万筑的重戏,犒劳辛苦一整年的员工,然是要做得尽善尽美。安妮将手上的文件摊在林回面前,看他倾向哪一种方案。
“你定吧,你眼光好。”林回随意地看了眼,忽然想什么,翻出手机给安妮推送了一个手机号码,“流程里增加一个乐队表演,你联系一下他,问他的乐队愿不愿意在万筑的年会上演出。”
安妮好奇地看了一眼,问道:“这是谁呀?”
“贺总的弟弟,贺见川。”
安妮一下惊了:“真的啊?!”
林回点点:“他搞了个乐队,他是主唱,唱得挺好的。你按正常商务流程走就行,不用提我,也不要提贺总。”
“行,我懂的。”
“了,”眼看安妮转身要离开,林回捏了捏手心的笔,装作忽然想的样子,开口问道,“贺总那边……定了哪的飞机回来?”
安妮想了一下:“昨听李风海说老潘那边正好有个项目去看下,暂时还没通知订票呢。”
林回点点,不再说话了。
安妮走后,林回犹豫着要不要把邀请“草垛诗人”在年会上表演这事跟贺见山说一下。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贺见山也不关心这些,但是年会贺昭也是会参加的,果他看到己小儿子在台上表演,不知道会不会生气。按照贺见川的说,贺昭本来就他搞乐队很反感,为了避免引家庭纠纷,最好还是提前跟贺见山通个气。林回感觉己这举动像是在给贺见山找事,但是,怎么说呢,至少他找到了向前走一步的理由——这事应该是发微信说比较合适吧?
林回深吸一口气,点开贺见山的微信,认真编辑了一条长微信,看了一下觉得太啰嗦了,删删减减,在心里读了几遍,结果还没等他整理好,就看见话框上忽然显示“方正在输入……”。
林回停下了按键的手。等了半,贺见山发来了六个字——
贺见山:【快递收到了吗?】
快递?什么快递?
林回忽然想安妮过来的时候,说帮他拿了什么东西。林回赶紧拿过来看了一眼:薄薄的顺丰文件袋,应该就是这个了。
林回:【收到了】
贺见山很快回了过来:【这部电影我也没有看过。】
林回有些莫其妙,不知道他说的什么电影,但他出于礼貌还是回复了一下:【噢】
林回等了一会儿,贺见山一直没有再发新的消息过来,话应该是结束了。林回有点疑惑,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袋上,想了想,伸手拽住封口的红线,“唰”地撕了下来——
里面是一张电影票。
文件袋里只有一张电影票。
林回愣住了。他看了好几遍,确认这是电影《开场》的电影票,地址在星海国际影城,座位号是6排7座。是,果他没有记错,《开场》这部电影在一周前就已经下映了。林回忽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票面,票面上打印的时是后的晚上6点。
他只和一个人说过己想看这部电影,是贺见山。
在意识到这电影票是贺见山送给他的后,林回脑子里好像忽然打翻了颜料盒,五颜六色糊成了一团: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是请己看电影的意思吗?或者,后他会回来和己一看电影吗?林回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他急忙打开微信,切到贺见山的页面:没有,什么都没有,贺见山什么都没有解释,最后一句话还是停留在那个“噢”上面。
在过去的任何一,他们人,总拥有足够的默契解读出彼此的暗语;但是现在,林回只觉得这个人实在太恨了。
林回盯着电影票翻来覆去地看,他拼命降低期待值,努力说服己贺见山财大气粗包场请助理看个电影而已,不要想太多。是在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却还是悄悄冒出了许多他不敢想也不敢触摸的希冀。林回不想问贺见山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他只是决定先一步推开竖在人中的那扇门,但是,这张电影票让林回明白,不是只有他一人在意这段时人刻意制造的“回避”,这就够了,足够了。
转眼到了当。
京华今年的冬来得比较晚,虽然已经是12月了,但是气温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