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起来了。
温宪长公主成婚多年无子,每每怀上都会小产,没有一胎熬过第三个月,眼下却彷佛已经有五个月了。这都是陆梨的功劳,可不得把陆梨供起来,而温宪长公主嫁的是皇后娘家赫赫萧氏。
定安侯的老夫人有心疾,多年来卧病在床,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点灯熬油的等死,现在听说能被人扶着走两圈了,这也是陆梨的功劳。而安定侯府子孙出了名的孝顺和出息。
李老夫人还想起了自己的眼睛,虽然恢复了七八分,却并未痊愈,按之前陆梨的话来说要调养半年,且以后得定期复诊。出了这些事,陆梨还可能继续为她治眼吗?甚至李老夫人都怀疑陆梨会不会早就留了一手,毕竟她那么一个人,做事向来喜欢留后招。
眼睛隐隐约约的疼起来,李老夫人一时分不清楚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
“我眼睛疼,我眼睛疼,是陆梨,她动了手脚!”李老夫人捂着眼痛叫。
卫国公大惊失色,连忙请府医。
李如月都顾不上装晕了,李老夫人可是她最大的靠山。
府医过来一瞧,并没发现异样,可陆老夫人又疼得眼泪直流,实在是无能为力,有点羞愧地说道:“近来老夫人的眼睛一直都是陆大夫在医治,不如请陆大夫来看看。”
李如月恨恨:“我看就是陆梨动的手脚,你快看看这些药方,是不是有问题。还有我,我好好的怎么会噩梦缠身,肯定是陆梨,是她害我。”
府医听得一头云山雾罩,一头雾水地检查药方,表示药方没有问题还极为精妙,他自叹弗如。
李如月气了个半死:“你再仔细检查检查,肯定有问题。”
府医有点不高兴了,他是卫国公府请来的坐镇大夫,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名医,就是图个安逸才来当府医,又不是来当奴才的。手上但凡有真本事的人都有底气,于是他硬邦邦道:“夫人若是不信老朽的医术,那就另请高明。”
李如月现在看见郎中就觉得不顺眼,尤其她精神状态不稳,当下就要重新请。
眼看着不像话,卫国公呵斥:“够了,你消停下。既然醒了,那就赶紧出去,顺天府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大哥!”李如月不敢置信地瞪着卫国公,“你真要见死不救。”
卫国公冷冷看着她:“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逼得我亲生女儿断指断恩,是不是还要我为了你赔上整个卫国公府。”
事态闹到这一步,卫国公后悔了,明明想把这桩事的影响减到最小,结果却闹到了官府,以更加不堪的形式闹得人尽皆知,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他们主动宣布,起码掌握了主动权,还不会伤了陆梨的心。
李如月如遭雷击,双眼因为震惊而鼓到极致。
这时候,李采薇急赤白脸地冲了进来:“父亲,我听说顺天府的人要来带走姑姑,父亲,姑姑怎么可能杀人,分明是诬告。那个陆大夫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家对她礼遇有加,她居然要告我们。”
说完了才看见躺在榻上痛苦不堪的祖母,李采薇急忙扑了过去,“祖母,你怎么了,祖母!”
李如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闹到了这一步,薇姐儿以后还怎么见人,陆梨这个害人精,她为什么掉悬崖都不死。
痛苦的祖母,痛哭的姑姑,面无表情的父亲,李采薇又想起自己去外祖母府上,却没见到母亲,还发现外祖母对她有些冷淡,顿时又委屈又害怕,“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
卫国公沉声:“带二姑娘回院子,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已经够乱了,他不想乱上加乱。
李采薇惊愕:“父亲!”
卫国公:“我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确认他是认真的,两个婆子才敢上来拉李采薇。
李采薇不敢相信父亲会这样对自己,整个人都呆住了。
“薇姐儿,你先回去,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李如月心如刀割,压抑着不安安抚李采薇。
李采薇怯怯的,像是被卫国公吓到了,“真的会没事吗,姑姑,我害怕,陆大夫怎么会诬告你,姑姑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杀人。”
卫国公忽然觉得有些刺耳,看着李如月的温柔和李采薇的依赖,更觉得刺眼。对待李采薇,李如月满腔的慈母心,到了这一步还要分神安抚,可对待陆梨,她简直心狠手辣到丧心病狂,但凡她顾念自己这个哥哥,都不该如此狠毒。自己居然为了维护她伤害自己的女儿,他到底在做什么,怪不得长宁大长公主都要对他失望了。
再是心灰意冷,卫国公还是陪着李如月一块去了顺天府,他总得知道情势,才好及时反应,将恶劣影响减少到最小。
而李如月再是不愿意,在卫国公明摆着不会为了他和顺天府对上的情况下,不愿意被押着走,她只能前往顺天府。
刚出门就遇上了康宁侯府的二老爷,康宁侯府绝对是全场最懵逼。什么情况啊?怎么就被人告了?他还想去顺天府打探下,父亲就告诉他,看卫国公行事。
张二老爷琢磨着父亲大概知道了什么,反正不是他媳妇,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张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