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就不管这些吗?”
当然是不管的,你要不嫌麻烦,你也可以带!
于是只能羡慕或嫉妒的瞧着乔明渊。
热乎乎的粥,还奢侈的放了白砂糖,甜糯清香,配着清爽泡菜和辣椒酱,放些花生米,下鸡蛋炒白崧,说是人间美味都不为过。乔明渊饿了许久,将一口小锅里的吃食都吃得干干净净,估摸着得有两大碗粥,肚子都撑了些,便又起身去洗锅洗碗,权当消食。
有人又幸灾乐祸:“吃吧吃吧,吃那么多,晚上不能走动了,我看你怎么入厕,拉在号舍里臭的是自己!”
同时又同情乔明渊的左邻右舍,运气不佳,要跟着受屎尿臭味的牵连。
然而也是多操心。
到了半夜乔明渊果真想入厕,却已经不允许走动了,他没跟衙役求情,而是自顾自的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个活动的小凳子,那小凳子是折叠镂空的,支在地上后,乔明渊又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件透明的奇怪的袋子套上,就坐在上方解决,末了将袋子口扎上,放在角落里,半点臭味都闻不到。
这是现代的垃圾袋和旅行凳,是慕绾绾听说贡院不允许随意入厕后特意给乔明渊准备的,免他受排泄不畅的苦。
乔明渊用了一次,深感简易茅厕的便利,自此不再苦苦压抑委屈自己,饿了就吃,渴了就喝,精神头比旁人都好。
有了睡袋,睡觉也方便。
别人睡木板床,他睡的是软垫子,别人只能盖衣服,他把睡袋的拉链拉起来就是小被子,浑身都舒服。其他考生辗转反侧,精神越睡越差,他一觉睡到子时,贡院鸣了号角开始发放考题,才从睡袋里神清气爽的爬起来。
贡院发考题是半夜子时,正场开科是寅时,鸣号之后锣鼓响,一众考生都出了号舍,不多时,捧着考卷的号军便来了。
“不准喧哗,不准交头接耳,不准来回走动,不准私出号舍,不准偷窥作弊,不准互相议论,不准请议考官。”
号军交代规矩,一人一份发下考卷。
考生又回自己的号舍坐着,不多时,考卷拿在手上,足有厚厚的一垒。别看分量多,其实每样都只有一份,污了便只能收拾东西回家,考生们都考过几场,知道规矩,格外爱惜的将考卷收整好。
有心急的,当夜就点了灯开始看题。
乔明渊不急,号军发了试卷开始在号舍区域里巡查,走了三遍,他才开始开了LED灯看试题。
LED灯一开,这处号舍便格外明亮,跟别处完全不同。
其他考生望了望自己桌子上的油灯或烛火,奢侈一些的点了四根蜡烛,也比不得乔明渊这处亮堂,又有人羡慕起他来,同时感到奇怪——那考生桌上的到底是什么玩意,这亮堂得十根蜡烛都比不上啊?连衙役都来来回回看了两圈,还拿到手里瞧了瞧,没看出端倪来,又只能还给乔明渊。
乔明渊看了考题,乡试第一场的题目是最多的,有七道题。
其中,四书题三道,五经题四道。
在报考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五经主治哪一经,同经的都分在一个区,因此,拿到的试卷便是独有的。像乔明渊手里的试卷,便有他的姓名、籍贯等,都是印刷好的。
考生拿到试卷,第一件事不是看题目,而是看自己的个人信息是否正确,免得替他人做了嫁衣裳。完全正确后,才开始看题。
乔明渊看得很仔细。
看完之后,他没答题,而是将试卷收入一个透明的盒子里。
那盒子是塑料的,密封性极好,不容易进水,是慕绾绾用来装面条的收纳盒。装好之后,他将试卷放入考箱里,便关了灯进了睡袋。
八月的晚上夜风已经开始冷凉,他并未合眼,而是在脑中过了一遍题目,略有个思路后才闭眼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