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喜:“先订了婚事,等我会试就成婚,老师是这个意思,对吧!”
丁宝林又哼了一声,撵他们走了。
还真是这个意思!
乔明渊和邱为都哑然失笑。
从丁宝林的房间出来,董路高兴得差点疯掉,他喝了酒本就亢奋,好几次差点去撞柱子,竟还想在大堂上吟诗作对,得亏乔明渊和邱为拉住他才没做更多傻事。两人送他回房,董路还央着乔明渊给他磨墨,说是要将丁宝林今晚说的话记下来,免得明天他酒醒了不记得,那他就亏大发了!
事实证明,到底是心事,压根不能忘!
董路第二天醒来就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收拾整齐,恭恭敬敬到老丈人跟前去候着了,请教他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比较合适。
丁宝林想了想:“尽快吧,等订了亲,我打算带着你师母他们到通山书院住一段时间,之后北上京城,来年春闱我也要下场。”
“老师想通了?”闻言,董路他们吃了一惊。
丁宝林中举多年,除了中举的第一年必须参加会试,之后他再没考过。他们做弟子的都知道那年春闱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丁宝林不愿意再考。否则凭着丁宝林的才学,连卫轻轩都说他中个进士没问题的。
心存气节,丁宝林不愿意再考,如今乍然想明白了说要下场,岂不令人惊奇又欣喜?
尤其是他们这些做弟子的,经过田家那一场,嘴巴上不说,心里都替老师不平。老师满腹才学,只是不愿意下场再考博个功名,就被人这般看不起作践,他们替丁宝林委屈,同时又盼着老师能想明白,他日下场进士及第,让那田家肠子都悔青!
这般喜讯,很快就传到了陈秋平的耳朵里。
听说丁宝林来年春闱要下场,陈秋平一时激动,便跟他相约同去。
等于说,陈秋平也要去考!
如此一来,平远学馆的三个学生也激动了起来。他们都是第一次参加春闱,能有老师带着岂不是一件大好事?
虽说都是竞争那点名额,可到底心里踏实呀!
会试由礼部主持,定在来年二月底,又称为春闱,过了春闱就是殿试,若能一步登天,谁都高看一眼。如今放榜已是九月,待他们回家报喜耽搁又要用去一段时间。从平遥府到京城,车马劳顿要差不多一个月,等于是说最慢也要在来年新年后就出发。算上来往耽误和安置的时间,真的一点都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的。
有些考生嫌来往麻烦,打算这就前往京城也是有的。
通山书院考中的举人都没打算回乡报喜,他们决定回通山书院再读一两个月,等过了腊月就动身去京城,来问丁宝林他们要不要同行。
丁宝林婉拒了,说几个弟子年纪小,要行这么远的路家里恐怕都不放心,得回去报个喜,也做些准备。
书院里考上举人的最年轻的都有二十九岁了,比乔明渊他们差不多还大了一轮,闻言才想起来这几个师弟只沈秋池一人及冠。
人家年纪小,却个顶个的有出息,心下惭愧,同时也理解,末了还告诉他们,回了家可别耽误了,大家来年在京城里见。
送走了通山书院的人,平遥府的九人也打道回府。
杨玠和褚羽来送他们,褚羽心情还是低落,不过说等三年后再来,这些时日过了,倒也缓过劲来了。
两人精神头都不错,同平遥七子约好出发的时间,到时候在京城碰头。
问及出发时日,杨玠道:“我在京城有亲戚,打算提早过去,我应该比你们早去半个月左右,到了京城我住亲戚家里,你们人多,我提前帮你们租赁个院子,如何?”
几人谢过了他,先给了他一些银钱,杨玠推说不用,到时候再说,大家这就散了。
平遥府的九人坐上了回程的马车,一路风景飞驰,一行人归心似箭,巴不得眨眨眼睛就到了老家,连话都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