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这人自小便这样,嘴巴大,护良你千万要替我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多美言几句了!”屈突成干笑道。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这家伙早晚要倒霉在这张嘴上!”护良冷哼了一声,这屈突成虽然才具一般,但性格却很好,逢人便是一张笑脸,其先祖前朝时就在朝中为官,人脉甚广,护良在禁军中与他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了。
“对了,护良,你听说了吗?吐蕃打到河西那边了!”屈突成突然问道。
“嗯!好像是从青海穿过祁连山谷道,甘州城都被围了!”护良脸上有些忧虑:“陇右派了援兵,但蕃贼兵势甚锐,一时间还结不了围!”
“穿过祁连山脉去打河西,这些吐蕃人还真能折腾!”屈突成咋舌道:“不过这么一来,安西那边与长安的商路就断绝了吧?”
“完全断绝倒是不至于,不过要往北绕远路,而且还危险多了!”护良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屈突成,你干嘛突然说这个?”
“嘿嘿!”屈突成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也没啥,就是有点小主意。你想呀,去安西的商路断绝,不少那边来的货物肯定要涨价,咱们若是能屯点,岂不是能发财?”
“囤积居奇的事情要做你去做,反正我没兴趣!”护良满不在乎的说。
“我又不像你,有个大将军的爹,这辈子也不用担心钱不够花了!”屈突成叹了口气。
“我爹是有钱不假,可我有四十多个兄弟,能分到几文!”护良冷笑道:“要像你这样三天两头去虾蟆陵的,往小娘身上丢蜀锦缠头的,多少也不够花使!”
“护良你可真没趣!”屈突成叹道:“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教训人,和我爹一样!”
“你要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才知道啥叫真没趣!”护良冷笑了一声:“两眼一睁,忙到天黑,除了吃饭,就没喘口气的空闲!”
“行,我算是知道你这身本事哪里来的了,不过也亏了你,换了我恐怕早就给逼疯了!”
“其实倒也还好!”护良摇了摇头:“几十个兄弟在岛上每日里都想着赢过别人,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挺有趣的!”
“我要是你,想到自己还有几十个这样的兄弟,肯定会头疼死!”
“呵呵!”护良笑了起来:“为啥会头疼?兄弟多不好吗?”
“当然不好!”屈突成道:“祖上的爵位只有一个,就算天子格外开恩,准荫二子,三子最多了。要是有七八个兄弟,还不抢死?”
“我家不一样!”护良笑道:“家父的爵位肯定是崔大娘那个孩子的,每个人都凭自己的本事谋出路,兄弟之间反倒是没啥可争的了,情谊自然好了!”
“呵呵!”屈突成干笑了两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护良见状问道:“怎么了,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对,对个屁!”屈突成冷笑道:“你们兄弟当然看不上令尊那个爵位啦!要争也是争别的东西,怎么会没啥争的?”
“争什么?”护良不服气的问道:“当初我留在长安,就没人和我争!”
“你那时候同龄的兄弟一共也就两个,年纪最大的好像已经留在倭国称王了,怎么争?再过几年,等你其他的兄弟长大了,你看他们和不和你争!”
“他们各有自己的去处,和我争什么?”
“护良,你那个兄长生下来就是一国之王,你能够尚大唐长公主,比你还小的两个兄弟好像就一个是一州刺史,另一个只能出海指挥船队了,再往后面的兄弟们只怕还不如这两个,你觉得他们甘心服气?都是同一个爹爹,只不过晚出生几年,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觉得他们甘心?”屈突成道:“护良,高门大户里面兄弟相争,祸起萧墙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你不要不服气,真不是那些兄弟们情谊不深,而是形势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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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到了!”
马背上的护良如梦初醒,他向侍卫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管家:“父亲在家吗?”
“主人在书房里,和卢先生商议事情!”管家接过缰绳,捋了两下坐骑的鬃毛:“他吩咐过了,公子您来了就直接去书房见他,请随我来!”
“嗯!”护良点了点头,登上台阶,跟在管家的后面,在来王文佐府邸的路上,他的耳边始终回荡着屈突成的声音;“再过几年,等你的兄弟们长大了,你看他们和不和你争!”。从感情上他不喜欢这些话,但却无力反驳,不错,自己和彦良两人凭借早出生的优势得到了太多,后面的兄弟们无论如何也是赶不上的,他们妒恨自己一点也不奇怪。但一下子多了几十个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仇敌,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护良公子!好久不见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护良的思绪,他抬起头,认出了来人,面露喜色:“杨师范,你不是在倭国吗?什么时候来长安了!”
“大将军有命,就来长安效力了!顺便调教一下几个手下!”站在护良面前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精壮汉子,身材魁梧,阔面重颐、浓眉大眼,颔下短须,形容威武,却是岛上教授过护良的弓箭师范,姓杨名遇春,高句丽人,只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