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丘道:“您知道的,芸夫人这么多年就一个孩子,前几年还出事没了,而我呢倒是有不少崽子。我家阿澄不忍看芸夫人这么孤单下去,就想把我家的一个孩子过继给她,也好奉养她一二!”
“嗯!”王文佐眼前不由得闪过鬼室芸的样子,他点了点头:“你有这个心思很好!”
“那您同意了!”桑丘笑道。
“这是好事,我为何不同意?”王文佐笑道:“是不是阿澄让你来问我的?你这夫人做事情还是谨慎的很!”
“呵呵!”桑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是呀,阿澄她的确比我考虑的多多了,她写信来让我先问问我,省的将来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嗯,桑丘,娶了阿澄是你的福气!”王文佐笑道:“这样吧,等你确定了过继哪个孩子给阿芸之后,带他来见见我!”
“您是要——”桑丘不解的问道。
“我与阿芸虽然没成夫妻,但也有一场情分!”王文佐叹了口气:“她这些年身边也没有个人,着实可怜得很,你能替我想到、做到,我很高兴。我们主仆一场,情分可不能就这么一代便完了,要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是,是!”桑丘喜道:“郎君说的是,桑丘替您牵马持镫,桑丘的孩子们也要替您的公子们牵马持镫!”
“牵马持镫就不必了!”王文佐笑了起来,拍了拍桑丘的肩膀:“走,我们主仆也有年头没一起出去了,今个儿正好天气不错,一起出城骑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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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府。
梳妆宫女依照公主的习惯,取了两枝犀玉大簪,横贯在太平公主的发股上,后面则用点翠卷荷一朵。妆戴好之后,对着镜子想了想,又在鬓边再加插一朵巴掌大小的珠翠,最后,挑一串珠嵌金玉丁香耳坠戴上。太平公主对着镜子又端详了两三遍,才也得满意了,盈盈的站起身来:“主人郎君呢?”
“郎君在书房,和他的兄长在谈事!”梳妆宫女答道。
“都回长安了,还整日躲在书房里,哪里有那么多事情!明天都要去他父亲那儿,也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处置,却都不管!”太平公主不满的摇了摇头:“难道都要我一个人操心?”
“那要不让人去叫郎君一下?”宫女问道。
“罢了,我自己过去看看吧!”太平公主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朝书房走了过去,她走到门外便听到里间传出彦良的声音:“照我看,大庭怀恩、阿至罗、小野长五郎这几个都是不错的,你可以把他们留下来!”
“郎君!”太平公主咳嗽了一声,推门走了进去,装出不知道彦良也在的样子,笑道:“原来兄长也在,正说事情吧?倒是妾身打扰了!”
“哪里!”彦良赶忙站起身来,拱了拱手:“不过说些闲话,见过公主殿下!”
“定月!”护良也站起身来,面上神色有点尴尬:“有事吗?你派人来叫我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过来!”
“我就是想见见你,自然就自己来了,又何必叫人!”太平公主贴着护良坐下,对彦良笑道:“不妨碍吧”
彦良哪里还看不出太平公主的意思,笑道:“不妨碍,不妨碍!”他向护良拱了拱手:“那今日便到这里吧,有时间下次再说!”说罢便朝太平公主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护良起身想要相送,却被妻子扯住衣袖,动弹不得,苦笑道:“定月你这又是何必呢?都是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那你和他去过呀,何必和我过?”太平公主嗔道:“你这趟出去这么久,把我一个人丢在长安,也不管我!回来后又整天和你这个兄弟在一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定月!”护良只得将妻子抱在怀里安慰,却被太平公主挣开了,苦笑道:“确实好有事,我这次回来,带回的有功将士,那些人留下来,那些人回去,多少恩赏,都要尽快定下来。明天去见父亲的时候,就要报上去,所以才和彦良一同商议!”
“这些不都是兵部的事情,你们两个商议什么!”太平公主问道。
“这些兵不一样!”护良叹了口气,将这次带去兵将的情况讲述了一遍,最后道:“这些兵其实应该算是我父亲和彦良的私兵部曲,如何赏赐安置流程与大唐的府兵不一样,所以也不能由兵部定夺!”
此时太平公主的气已经消了,她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那我方才听彦良说让你留谁在长安?”
“嗯!”护良点了点头:“父亲接下来就要告老了,在朝中的威望我肯定没法和他比,所以彦良建议我乘着父亲还没走的时候,抽一批人放入禁军中,将来很多事情也就方便些!”
“照我看,彦良兄长这话没错!”
“这么说你赞同彦良兄长的主意?”护良有些惊讶的看着妻子。
“那是自然!”太平公主点了点头:“你要想在长安站稳脚跟,就得手里有兵,有你信得过的人。这次你打赢了吐蕃人,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刚刚说的那几个人怎么样?”
“大庭怀恩是契丹人,阿至罗是辽东的藩部兵,小野长五郎是彦良的亲随,都是弓马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