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从皇宫广场出发,穿越一片死寂的市区,沿着一条旧公路穿行,海面上匍匐游移的乌云,穿梭在山顶堡垒间,那便是德意志用来关押政治犯以及重要罪犯的地方——蒙锥克堡。
德意志内部的反战人员不少,布党内有不少人也一直尝试在德意志复制在沙俄的成果,想要掀起革命推翻皇帝。
不过德意志并不如同沙俄,他们内部有很强大的情报机构,许多被抓捕的布党成员就在关押在这里。
有人说,瞥见蒙锥克堡的那一刻,心里多半都有了底,这辈子恐怕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蒙锥克堡位于岩壁最高点,东边面向无垠的汪洋,北边是密密麻麻的城区,南临无边无际的亡灵之城:蒙锥克墓园。
园里漂出的腐臭蔓延八方,穿透岩壁和石缝,也钻进了牢房的铁栏。
以前,蒙锥克堡是炮轰城区的基地,不过由于这里临近海岸,前段时间这里也成为了战区。
前不久不列颠跟德意志的海战就在这里打的,那段时间死亡无处不在。
这座城市的人深陷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他们不愿意抬头望天,更不愿意见到山头的那座监狱。
由军队押解入监的囚犯一进来就会编派一个识别数字,通常是坐监的牢房号码,而这间牢房一般就是囚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地方。
一堆圆形的镜片放大了他的眼睛,一头往后梳的金发整齐油量,这幅文质彬彬的模样,与他所在的肃杀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
马尔福缓缓的站起身,一侧的士兵又是一枪托砸在她的后腰上,令她又一次的卧倒在地上。
贞德的耳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自己过去的名字。
我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所以,我也可以给你一点时间。
他其实没有职业军人惯有的威猛,也没有警官那种霸气,更像是一位身居要职的杰出人士。
墙上遍布以前的房客们徒手刻下的各种凹槽和记号。有些人刻下自己的名字、日期,或是留下某种曾经存在过的印迹。
她的脸上都是伤,嘴角、眼角也都是淤青,像是一个破旧的木偶一般,看起来刚刚应该遭受了毒打。
他对着她示意着面前的文件。
对于狱卒口中的大多数“房客”而言,进了蒙锥克堡就是一条不归路。
“兰蒂.”
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即使儒雅的书卷气和温文有礼的举止将外表武装的再好,本性也会暴露无遗。
“这并不是我想要听到的东西。”马尔福说。
通过一条满是积水的隧道,她被压往了一个冰冷潮湿的长方形地牢中,石壁上钻了一个小孔,凛冽的空气由此处硬闯了进来。
不过,在我好好招待他们之后,他们最终都会配合。
“我其实审问过很多西法兰人,他们起初,也都跟你一样,不愿意配合。
“好”
马尔福心中的愤怒也终于到了极致,他颤抖着缓缓的咧开了嘴角,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喷涌而出的怒火。
贞德颤抖着扬起嘴角。
她的腹部挨了枪托一记重击,她当场倒地,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片刻后,她的双眼习惯了这种常态性的阴暗,听觉变的格外敏锐,聆听着自己身体的轻微挪动,还有从未停歇的一连串水滴声,以及外头阵阵强风钻入后扬起的回声。
贞德蜷缩在铁床上,她的身侧有一块破布,这块破布以前可能充当过毯子、床单和枕头。眼前一片古铜色的幽暗,宛如奄奄一息的残烛余光。
“原来对面那个废物是你吗?那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愚蠢的指挥。”
“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贞德抵达蒙锥克的当晚,磅礴大雨下个不停。石墙上渗着水,宛如细丝满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烂泥似的臭味。
只见他双手合掌,指腹托着下巴,盯着贞德注视良久。
外头终于传来脚步声,房门打开之后,马尔福走了进来,穿着熨烫平整的羊毛西装。
生了锈的铁条将地牢严密的封闭,伸手一握,满手尽是铁锈味。
马尔福缓缓的转过头,眼神中的恐怖也到了一种极致。
而贞德获得的号码是十三号。
“你的耐心确实有限。”贞德缓缓的直立起身体,平静的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冷冷的注视着她,“凡尔登战场的时候,起码有数万人因为你那有限的耐心死在了战场上。”
有人在黑暗中刻画一大片十字架消磨时间,只是,天堂似乎未曾察觉他的虔诚。
不要逼迫我对你做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
天板吊着一盏小灯泡,每当电压不足,灯光总是一阵忽明忽灭。
“在北俄的时候,我听弗拉米基尔提起过这个地方,这里关押了很多他们的人。”贞德说。
“知道这个地方吗?”
但那张脸上的一双眼睛却十分引人注意。深邃且锐利的深蓝色眼眸,写满了贪婪和猜忌。
他缓缓的座位上起身,来到了贞德身侧,伸出手用指腹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的嘴角带着些许鲜血,但眼神中却满是轻蔑。
“将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