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揽进怀中俯身吻她。
根本不顾她的撕咬推挠,双手掌心用力,拦腰把她抱起,丢到柔软如云的床榻上,接着是宫装撕裂的声音,林惊枝白皙的肩膀落在空气里,微微颤抖。
她满手都是桂花糕碎屑的掌心撑在他的胸膛上,冷冷盯着他:“裴砚你除了这样,你还能拿我如何。”
“你看你如此卑鄙狭隘,偏偏又舍不得伤我半分。”
裴砚落在她腰上的掌心霎时僵住,瞳眸颤抖看着她,胸腔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气血翻涌堵在喉咙,满嘴都是血腥味。
林惊枝冷冷盯着裴砚,继续道:“你现在舍不得我。”
“可你当初娶我时,不过是觉得我家族卑微如蝼蚁,而我是唯一属于你的,你能操纵掌握命运的东西。”
“你是裴家的养子,是天子隐姓埋名的六皇子,可你被天子掌控被裴家监视,那时娶我,不过是你对家族和天子的反抗。”
林惊枝口中的每一个字,像是泼进热油的滚水,翻滚炸裂,撕掉了裴砚当年娶她时所有的伪装与算计。
裴砚唇角抿着,他想开口反驳,想告诉她并不是这样子的,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因为就算现在不是这样,但当初他点头娶她时,抱的就是这样的想法。
“枝枝。”
“对不起。”裴砚眼中有慌乱,双臂紧紧抱着她,一遍遍朝她道歉忏悔。
不光是当年娶她,更是那些梦中的所发生的一切。
林惊枝惨笑一声:“裴砚我不属于你。”
“现在你大权在握,已是燕北说一不二的太子殿下,你又何必执着于我一人身上。”
裴砚之前被她咬破的唇,因为用力,猩红的血珠子滚在她唇瓣上,他眼中盛着满满的狼狈。
他有苦难言,垂着眼眸避开她的视线,额头抵在她眉心上,声音嘶哑:“枝枝,原谅我好不好。”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就像梦中那些没了她之后的漫长岁月,他如行尸走肉活着,梦中是她模样,睁眼只有空荡荡的宫殿。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早已成了他的心魔。
梦中的他,因为犹疑和自大错失了她。
这一世,就算她再恨他,他也绝对不会放手。
裴砚眸色发颤,受伤的右手因为用力过度,骨头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被捅穿的掌心伤口再次裂开来,他任由鲜血溢出,追悔莫及的痛苦折磨得他喘不过气。
“枝枝,原谅我。”
“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裴砚虔诚跪在林惊枝身前,他俯身吻她。
滚烫颤抖的唇落在她瘦薄的蝴蝶骨上,双手掐着她纤薄的侧腰,知晓她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林惊枝透着恨色的乌瞳,渐渐被失神取代。
她冷厉的质问声,变成了娇娇颤着的轻吟。
她指尖抠着他的肩膀,哪里有白玉京留下的剑伤,他却像毫无知觉,动作极尽温柔。
他最终还是要了她,用了些手段,但她眼中片刻的温柔,于他而言是疗伤最好的解药,他是个病入膏肓的疯子,这一辈子,他绝不会松手。
傍晚,林惊枝从沉沉梦境中醒来。
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皮,发现指尖被一个温柔娇嫩的掌心握着,殿中带着一股像太阳一样清爽的香味。
林惊枝侧眸看去。
“嫂嫂。”裴漪怜坐在她榻旁的绣凳上,双眸通红如兔子,应该是哭过。
林惊枝见她,弯唇笑了笑:“漪怜姐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再过些时日,就要同二皇子成婚了。”
裴漪怜伸手接过孔妈妈递上前的蜜水,小心翼翼喂林惊枝喝下:“嫂嫂。”
“是我求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做主把我送来的。”
林惊枝软绵无力的双臂撑着床榻坐了起来,她身上已经换了干爽衣物,应该沐浴过,还带着浅浅桂花油的清香。
“太后娘娘做主?”
“这东宫就算是你们也不能随意出入了?”
裴漪怜点头:“如今东宫是禁地,没有大哥哥的允许,擅闯东宫者死。”
“大哥哥和陛下在朝堂上闹翻了。”
“嫂嫂离开汴京,大哥哥去寻你的这几日,大皇子殿下重新得到陛下的宠爱,虽然贤妃娘娘因为沈家的事,依旧被陛下禁足在冷宫。”
“可大皇子殿下,却得了陛下赐给他管辖宫中禁军的权利。”
说到这里,裴漪怜语调顿了顿。
她看着林惊枝小心翼翼道:“嫂嫂还有一事,漪怜不知该不该同嫂嫂说。”
林惊枝伸手,温柔理了理裴漪怜鬓角的碎发,她努力笑了一下:“你还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
“我如今的模样你也瞧见了,你大哥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裴漪怜略微纠结一下,才咬牙道:“嫂嫂。”
“在您离开汴京的那日,沈大将军从大理寺出逃,已经许久没了踪迹。”
林惊枝闻言,先是一愣,背脊霎时有寒气漫出。
陛下重新宠爱大皇子萧琂,沈樟珩又顺利从大理寺出逃,沈家还握着朝中部分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