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琂得了宫中禁军的支配权。
这究竟是帝王和裴砚圈的一盘棋,还是只是帝王用这样的手段,来削弱裴砚在朝堂的权利。
东宫禁严,擅自出入者死。
前世,他并没有这样在她身上费这样多的心思,而且这一世的他。
林惊枝脑中慢慢想着过重生后和裴砚相处的画面,究竟是因为她的重生改变,出逃触了他逆鳞,导致他这般,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另一个恐怕想法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林惊枝眼神凝滞,不敢再往深想下去。
“大姐姐,这几日状况可还好?”林惊枝眉宇间闪过迟疑,望向裴漪怜。
裴漪怜眼眶瞬间红了一瞬,她摇头:“大姐姐这几日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已极难咽下汤药。”
“楼大人去过几次,也改了好几回方子,但是效果已不如之前,只能用上好的补药拖着。”
裴漪怜轻轻咬了下唇,朝她压低声音道:“嫂嫂不要觉得有负担。”
“嫂嫂当年救了漪怜,漪怜会保护好嫂嫂。”
“桂花糕很好吃,大姐姐叫我替她谢谢你。”
林惊枝心底翻涌的情绪差点控制不住,她朝裴漪怜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个视线,裴漪怜笑着换了话题:“嫂嫂可还记得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去年秋猎前诊断有孕,如今腹中胎儿已经七八月大了。”
“娘娘她身子不便来探望嫂嫂,她让漪怜也给嫂嫂带了东西。”
除了淑妃送她的东西外,还有长公主萧初宜给她的小玩意。
她无论同淑妃娘娘还是长公主萧初宜,在她刻意的疏离下,与她们关系不算有多亲密,但两人的善意,却让林惊枝干枯心划过一道暖意。
根据裴漪怜的消息,眼下的汴京皇城恐怕很乱。
因为太子同帝王的关系僵持,大皇子又借机复宠,朝中隐隐传出了帝王想废了六皇子,立大皇子为太子的风声。
而且太子潜邸时娶的妻子,也就是如今沈家真正的嫡女,因出逃被太子抓回东宫拘禁,之后就一直对外宣称养病。
而沈家家主沈樟珩从大理寺越狱,沈家所有人都被牵连,被震怒的天子禁足在沈宅,除了每日仆妇采买之外,谁不能踏出沈家宅子半步。
时间转眼小半月过去,冰雪消融,桃柳抽芽,隐隐能窥得几分春天的气息。
半月内,裴砚只回过东宫一次,还是深夜林惊枝睡熟后。
他哪怕沐浴过,身上也依旧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颤着手臂小心翼翼把她抱进怀中。
林惊枝累极了,她连伸手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紧紧闭着眼,他吻她时,她也毫无动静。
在这期间,太后钟氏有来东宫看她一次。
钟太后被贺松年扶着,震颤眸光落在她脚踝的银链上。
太后好像也没料到裴砚会这样对她,苍老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好孩子,你和砚哥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砚哥儿那夜去寻你,同哀家说是舍不得你,哀家以为你是被月氏新君强行带走的。”
钟太后说到后面,声音在发颤。
林惊枝浓密睫毛,掩去眼中的苦涩,笑容有些勉强看着钟太后:“如太后娘娘您亲眼所见。”
“妾身与他,并不像外人瞧见的那般恩爱。”
钟太后深深叹了口气,扶着贺松年的手,有些生气道:“哀家去说他。”
“他实在是过于放肆。”
慈元殿,许久不见的裴砚,站在钟太后身前。
钟太后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裴砚:“砚哥儿这就是你对枝姐儿的爱?”
“你这样对她,除了让她心里难过,把她越推越远外,你还能如何?”
“那孩子娇花一样的人儿,她脾性像极了哀家当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裴砚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喉咙被苦涩填满,有苦难言,因为这都是他曾经犯下的错,现在的他不愿放手,只能强行把她禁锢在东宫。
不光是为了她的安全,更是因为他的自私。
“皇祖母。”
裴砚狭长凤眸,压着一丝钟太后看不懂的讳莫如深:“孙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云暮的声音从慈元殿外传了进来:“主子。”
“青梅来报,太子妃娘娘突然晕过去了。”
裴砚再也绷不住面色大变,转身就往东宫的方向大步离去。
“叫楼倚山进宫诊脉。”裴砚边走边吩咐。
他并不相信宫里那些御医。
半个时辰后,东宫一处隐蔽的书房,裴砚大脑一片空白僵愣在原地。
他好像站不稳,往前趔趄一下,勉强用手撑着桌面。
“你确定?”裴砚第一次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知所措看着楼倚山,脑海里交杂着喜悦和无数的酸涩。
楼倚山点头:“嫂夫人的确有了身孕,脉象有些浅,还不足半月。”
裴砚撑在桌面上冷白的手背,因情绪不稳青色筋脉浮现,他第一反应是她有了孩子,她能不能看在他们孩子的份上,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