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了十岁,报纸上那个报道的事件就要来了,林西西调整了坐姿,又把妞妞放到了地上,这小妞看大人聊天,也不知道她听懂了啥,不是拍手就是尖叫,激动起来后就直蹬腿。
她的腿都差点被踩肿了,实在是受不住了。
闻一甲也歇了一口气,在屋内找到暖水瓶自己倒了盅水,捧在手里一气儿喝了大半盅子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孩子不见后,就跟消失了般,怎么都找不着踪迹,程霄急得要命,但是又抽不开身,他的几个兄弟全都赶了过来,啥事也不干就找孩子。
按理来说,一个大活人,当时还下着雪,怎么也该有脚印,追踪起来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就这么纳罕,一群人找一个孩子,愣是找了大半个月都没找着。
孩子走的时候,还穿的是单衣。
半个月,要是没人收留,不被冻死也得饿死。
程霄愁得头发都开始白了,最后竟然迁怒带孩子的秦秋霜,把人赶走了。
后来,有人来报案,说槐荫村的亲戚联系不上,他偷偷去看的时候,发现全村的人都死绝了。
场镇公安一听,连忙问村子里有多少人。
槐阴村在大山里,村子就七户人家,二十一口人,男女老少都有。
公安去勘察了现场,发现那些人都死得极惨,基本每个人的脑袋都爆了,是被人拿钝器暴力打爆的。
最大的五十五岁,最小的一个才十四岁,全死了。
这可是建国以来最凶残的一件案子了,当地很重视,很快就报了上来。
后来,有人举报,在山中看到一个野人,醒了就在山上疯跑,困了就睡在山谷里,还说他会跳起来一米多高,从几米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摔不死。
一般人根本追不上他,追都追不上就更抓不住了。
当地就武装联动一起进山抓人,出动了一个连队。原本出动了一个连,这事怎么着也是手到擒来,没想到那野人居然会打游击,你追我跑,你停我袭,把人搞得疲累不堪,他还精神好得能跳山上去抢猴子的吃食,把猴子赶下来骚扰连队里的人。
然后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一把一把的把武器全给摸走了。
本来,他一直没伤人的意思,直到有个愣头青破口大骂,说是抓到他要把他串起来烧了,用东西钻开他的脑盖看看里头装了些啥颜色的屎。
这话原本就是放的狠话,发泄发泄情绪使的。
可野人当了真,当天晚上就把那愣头青拖走了。
第二天找到人的时候,头发已经被拔光了,脑袋顶上画了个图案,愣头青吓得脸色惨白,说那野人要给他开脑,看看他的脑子里装的是脑浆子还是屎。
程汉无意间知道了这个消息,越想越不对劲,还是报给了程霄。
程霄当时正在开会,开完会后片刻也不停的就驱车赶往槐阴山脉,在那支连队里呆了一天一夜,野人再次出现,要拖他旁边的一个兵走,他翻身把野人手腕给捉住了。
据程霄说,野人的力气很大,原本要把他甩出去的,后来看到了他的脸就跑了。
程霄就确认了是那孩子。
这杀人是死罪,何况是二十一条人命。
程霄无法包庇也根本没有包庇的想法。
他用枪顶着自己脑袋逼那孩子出来。
足足僵持了一天,那孩子才出来了,问人是不是他杀的,他点头,确认无误之后,他被重重的镣铐锁住送去接受审讯。
事实俱在,尸体,痕迹,他自己也承认了,肯定得判枪决哪。
他也好像没有辩解的意思,就坐牢里等死。
程霄去看他,他第一次开口叫了他一声爸爸。
程霄陪他呆了一夜,第二天就亲自送他上刑场,他怕执行枪决的人手不稳,所以他要亲自执行枪决,一枪送走他。
这就是他能给那孩子最后的父子情了。
去往刑场的路上,一个小孩突然横穿公路跑到了车前,车子刹车不及就撞上了,孩子当场就被撞伤了,躺在地上。
程霄让人去查看这孩子伤势的时候发现远处还站着一个光着脚的小女孩,小女孩神情呆呆的,嘴里不停叫着冤枉。
被撞飞的这孩子是个男孩,九岁,他很快就醒了过来,抓着程霄保卫员的手说,那些人该死,槐阴村的人都该死,说那孩子不应该被枪毙,他是在为民除害。
保卫员大惊,不敢耽搁,立即告诉了程霄。
案子被发回重审。
在被撞男孩的指引下,公安在槐阴村地下起出十几具尸骨,全是幼童,生前都受过极端的凌虐,骨头没有一根完好的。
在山腹中,他们还挖出了一个基地,里面量一个训练场所,还放着一个微缩的木雕房子。
有人认出那是曾经的侵略份子的供奉战犯用的庙宇的微缩版。
这群人,无一例外,是当初遗留下来的蝶子。
从老到小全都是。
他们在训练场所里什么也不练,练的都是杀人术。
那些孩童就是活桩。
程霄的儿子是自己离开大院的,一个收留他的小叫花子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处,还给了他一件满是补西的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