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阙玉一点都不弱, 不仅不弱,还强的离谱,这双手在他全盛时期可以直接撕毁化神期的躯体。
化神期的身子每日被灵气冲刷, 宛如铜墙铁壁, 鲜少有东西能破坏,除非和他们对等的道器。
阙玉的爪子就是他的武器, 他还练过体,和他化神后期的修为同级,即便不用法力和妖力, 单靠体术,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就是因为太强了,被师父盯上,用五方圆锁、天道桎梏生生将他的炼体境界压制到没进入修行之前,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容易生病受伤的原因。
相当于将他一千多年修行的结晶生生从他身上剥夺, 把这股子强大的力量封印在丹田内, 五方圆锁不破,他恢复不了,一直都会这样。
就像一个好好的人突然被放了血,割了肉,大病了一场,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快快乐乐玩耍。
但只是暂时的, 一旦禁制破除, 他所有修为恢复, 又会成为那个叱咤风云的邪尊。
拿着一把花色的扇子, 狭长的狐狸眼流光溢彩, 清清瘦瘦的少年裙摆层层叠叠, 一举一动皆夺目耀眼。
所以为什么会觉得他很脆弱?
玄朱还是没想明白, 她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握着那只玉白的手继续给他擦伤。
顺着他的手背,将药膏涂在分明的骨节上,一直到指尖,缝隙里也没有漏掉。
阙玉不练剑,手上没有茧,细细嫩嫩,秀气的像小姑娘,指甲淡粉,圆润又修长,很是精致漂亮。
指头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微微的向外翘,不难看,反而有一种是他特点的感觉,只有他这样。
玄朱很早之前便特别喜欢这双手握在扇子上,刻意将扇面打开,搁在很显眼的胸前,或者遮在眼下,想叫人发现这把扇子有多独特,他又换了新扇子,实际上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这双手上。
像一块无瑕的玉一样,透着通明和干净。
其实他不仅喜欢换扇子,还喜欢换法衣,太清宗有专门的弟子服,真传弟子是白色的,顾着体面和年轻人的爱好,并不算丑,但他依旧不穿。
每次都套自己的,五颜六色,像个花孔雀,总有人说他勾引人,和这个也有关系吧,确实好看,应该说人长得美豔,穿什么都俊俏,那些衣裳就是锦上添花。
次次换了新的法衣也会让她帮着看,如果她回答的太快,他觉得敷衍,便用扇子轻轻地敲她的脑袋,喊她认真点。
为了让她好好地观看,还会凑的很近,展开手臂,前前后后转一圈,叫她盯上许久,态度十分诚恳才肯相信没有骗他。
玄朱经常趁着机会细细瞅他的眉眼,她很喜欢那双眸尾高高挑起的狐狸眼,和他嘴角翘起的弧度。
每次看到他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会很开心。
玄朱收敛下心思,给他这只手擦完,又去看了看另一只,这只是掏鸡块的那个,被烫到肉垫后一直举的很高,想把肉块甩掉,所以幸运的只伤了两根指头。
玄朱简单抹了药,包扎好便去瞧他的脚丫子。
阙玉很灵秀,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从头精致到脚只有她晓得。
可能和他太懒,很少走路有关,脚心是粉嫩的,像从来没有踩过地面,小孩子的脚丫子。
大概也因此,伤的很重,两只脚脚都烫出了水泡,一个还破了皮。
玄朱握着他的脚腕,拿了剪刀给他剪水泡,面积太大,疼的他好几次往椅子里缩,被她拽过来,压在腿上,硬是剪完了。
撒上药,用纱布包好,另一只脚脚是一样的待遇。
严重的都处理完,玄朱开始给他不要紧的地方上药,比如脖子和额头。
先抹脖子,他怕疼,怕难受,每次生病了受伤了都很乖,自己高高扬起白皙的下巴,露出纤细的脖颈配合她。
玄朱靠近了些,挖了点膏药,糊在他白天鹅一样的长颈上,从下颌,一直擦到耳后,整个外露的地方,包括后颈,喉结都抹了一遍。
差不多后沾了些凉药,给额头上揉,这里伤的很轻,仅被溅出几个小红块,玄朱一个一个去点,过程中阙玉一直仰着头,狭长睫毛完全展开,睁着一双黝黑眼眸悠悠看着外面。
因为他出了意外,船难得停了停,在一个山野中,方便他待会上茅房。
夜晚的森林很热闹,有虫鸣鸟叫的声音,还有些发着光的萤火虫被一寸方船上的亮度吸引,徘徊在四周。
从这边飞到那边,又从那边飞到这边,寻找可以进入的渠道,没找着便一直停留在外头。
阙玉那双点漆似墨的瞳子里闪着光,追随着屏障外的萤火虫来回晃动,很感兴趣一样。
猫啊狗啊好像都很喜欢这些小动物,会情不自禁被吸引,阙玉虽然只是半妖,但是血脉里的力量太强大,这是他的本能。
注意力不在伤口上也好,她动作更顺畅,只偶尔手劲大了,摁疼他,他隽气的眉眼会微微蹙起,身子稍稍朝后退去。
玄朱耐心的等他缓过来再继续,有时候明明手很轻,他的脸也左右挪动,她一开始以为是调皮,性子就是这样的,时不时会恶作剧一下。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