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读过十来年的书,不说说书的能力有几分,给孩子讲个故事还是可以的,故事停在了最精彩的地方。
——可谓是人干事了,这断章的断的,但凡他眼前是个急性子、脾气大的人,说不定就得打人。
梁耀眼神期待的看着这几个小孩。
他就不信小孩有不喜欢听故事的。
别说小崽他们,就是大崽和阿牧,都对这个故事的后续有几分兴趣。
只是小崽却是拉着妹妹们,跟悠悠对视一眼后,说道:“那你去忙吧,我们不耽误你时间了。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再来听故事。”
然后跟悠悠俩一人领着一个妹妹,自己玩去了。
可谓是乖巧可爱又懂事。
但是梁耀险些将一口牙都给咬碎了。
这是什么孩子?啊,难道是他的故事不吸引人吗?他明明是看着他们眼神都发亮,才觉得火候够了的。
结果这群小孩就这么无情?同情他一点不行吗?
大崽和阿牧原本都想出去了,结果看着梁耀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就又往门后靠了靠,两人对视一眼。
小小声道:“弟弟那么乖巧听话,他怎么反而很不高兴的样子?”
大崽问完,自己心底却是已经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但又说不好是什么,只询问阿牧:“阿牧哥,你觉不觉得他好奇怪?”
“是不是就是‘别有所图’?”这些日子在书塾学习,大崽可不仅仅是读些三字经、百家姓。
也是学到不少道理的。
——这还得托付于苗大厨的手艺,不禁好些同窗跟他们关系越来越好,就连一些学兄都对他们欢迎都很。当然,始于美食不假,相处后性情相近也是真的。
阿牧看了看那人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愤恨,顿时拉着大崽往边上躲了躲,等梁耀从另一个门走出去,才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是想小崽他们缠着他,讲接下来的故事?”
这样他就能躲过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一个故事再长,又能让他偷多少懒?
而且阿牧也没忽略他最后的眼神。
“我们去找言叔叔,把这事儿告诉他。”
他们判断不了没关系,只要讲这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大人就好了。
大崽自然也是同意,两人就先将糕点和饮品给弟弟妹妹送过去。
本来不想告诉他们那个人怪怪的,可又怕他俩出门的时候,那个人又来,只好拉着悠悠到一边,告诉她看住所有弟弟妹妹,绝对不能让他们跟那个怪人单独相处。
——其实红鸢也只是有点事情稍微离开一会儿,不过多久就会过来看顾孩子。毕竟悠悠再是能干,别人家也确实是大孩子带小孩子,可他们家到底孩子多。
还是那句话,不能因为悠悠听话乖巧,就将这重担压在她一个半大孩子身上。
养孩子这种事,是大人的责任,不应该转嫁给孩子。
悠悠一听哥哥和弟弟的话,顿时有些紧张,唇瓣儿都被咬白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坚定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看紧了弟弟妹妹。
阿牧和大崽这才赶紧出了后门往山坡去。
~
天气是越来越热,言夙的药圃除了早晚要给喜湿的药草浇水外,还要给围栏上加个棚子,但也不能全然遮蔽阳光。
所以就给竹子上插竹子头——整个药圃的画风越发的诡异,以前只是没有门,现在头上给插了发簪似的。
俩孩子来药圃,其实也拿不准言夙的在不在,可即便不在,他俩也只能等,因为他们两个孩子总是不可能进山寻人的。
好在言夙的速度快,不多久俩人就看到一大簇的竹枝飘了过来。
言夙也发现了两个孩子,将硕大的将他都要遮盖严实的竹枝堆到一边空地上——因为枝杈多,占地面积大还蓬松的要比药圃的竹墙还要高。
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俩孩子跑过来,言夙就拉着两个孩子在竹枝边躲躲阴凉。
“怎么了,这么着急?”
大崽紧张的拉着言夙的手,说他们在家里看到一个坏人。
言夙微微皱了皱眉头,自从他给大崽一颗珠子后,就又给了其他孩子没人一个,包括阿牧都有了这样一个吊坠。
即便他们没有捏碎坠子,要是真的遇上危险的时候,他也是能够感应到的。
——言夙毕竟不能一直“监控”着,即便是小孩子也是有**的。
可大崽和阿牧的神情都不像假的,不过却没有急着拉他回家,那想必应该不是特别紧急?
言夙连忙问了一句,确认并没有特别急,这就抱起两个孩子回了家中,让他们喝点茶汤,慢慢说。
虽说是在堂屋里,但有言夙在,也能保证没有人能够偷听。
大崽捋了捋过程,开始事无巨细的给言夙讲他们看到的情况,阿牧在一旁不时的补充。
“我能确定他那个眼神,很不好。”阿牧微微皱了眉头,感觉那人的眼神里不只是有怒火,可说的更细,他又分辨不出。
“爹,这个人是哪里来的呀?”
大崽问言夙。此前他对家里多了什么人,都不太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