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来的缺角瓦罐里没了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话好多,还没给人家公子喝口水。的
好歹是来了他们村子,这就是客。结果光听他这个糟老头子絮叨了。
言夙倒是不介意,也婉拒了老人家请他回家用饭的好意,反倒是装作从袖袋里摸出来一包糕点和一包糖果子留给了这几个孩子。
从老人家的话中,他也听出为什么是这一群年虽不大的孙子在田间劳作。
他家的三个儿子,一个瘸腿,在之前面对强人的时候受了伤,不治而亡。另外两个都去参了军,至今下落不明。都是被当初宣恒帝治下的官吏强征去的。
这年头消息闭塞,换了新帝还是时景泓上位后一系列新政的实施,否则这较偏僻的地方,只怕还难以知道已经改天换日。
言夙打算去问问,如果有结果,不管是个什么情况,到底给一家老小一个答案——他明年应该还会巡视一番。
毕竟优选优育虽说有他的帮忙,却也不是短期内就有显著的效果的。
就是明年可能要巡视的疆域会更大,即便是他的速度,要抢在抽穗期间都巡视了,只怕也是挺折磨的事儿。
言夙想到这里,不免要叹一句,当人不易。
当个干事儿的人更难。
有一瞬间他都想把自己的死期给提前了。
他放慢脚步走在一条小道上,再往前三十里就是一条官道,顺着官道往前十余里,就能进一座小镇。
看着官道上来往的人穿着与神态,还是一座较为富足的小镇。
言夙想着过去休息一晚,反正这次的事情已经到了尾声,他前头都跑的格外快,多休息一晚半天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想的是好好的,哪知道就偏这一晚半天的就出了事儿。
——毕竟他那种跑法,一般人也追不上啊。他跑起来连“尘土飞扬”都没有,人家连尾气都没的吃,还追什么追?
但是他终于休息了可就不一样了。
这些人虽然没有“以逸待劳”“守株待兔”的机会,毕竟有好些也是从附近赶过来的,但是至少在言夙吃完早饭,慢悠悠出城,准备再溜达溜达才“起飞”的时候,他们逮着人了。
言夙刚出城,就察觉到若有若无的眼神,只是他并没有多在意,毕竟那会儿身边人正多,打量他的人不知凡几。
说句厚脸皮的话,他成为人群的焦点这种事儿难道还不能适应吗?
但是走了不多远,就有了含有恶意的视线黏在了身上,言夙哪里能分辨不出?
既然人家针对他而来,言夙怎么也得给机会吧?
他本也是找个不吓着普通人的小路,以免自己鬼魅般的速度吓着人,现在就更是要往偏僻的地方去了。
果不其然,还没走的多深,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还有不少从言夙的头上飞过的,将他的去路、退路全都堵死,连树上都蹲守了好些人,这才让他们能够安心一些似的。
言夙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做出凶恶的嘴脸,看着他们一次次的变化着招式。
就,有点像是在看耍猴戏的。
言夙的目光不由转到道路两旁的那些高大的树上,似乎他的“挂人东南枝”不重出江湖都对不起这便利的条件?
只是,他是不是要问一下这些人为什么来?
什么都不问,都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似乎有点“不礼貌”?
——反正是反派死于话多。而他永远不会。只有他自己能决定自己的“死期”。
“各位看着,不像是乌合之众哦。”言夙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虽说不论穿着还是武器,基本没什么相同的地方。
——哪怕用着一样的武器,但一眼就能看出走的不是一种路子。
但是他们之间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特别是一看就是领头的几个,互相之间连眼神交汇都不用,似乎凭借对方的一举一动就能领悟对方的意思。
“不知各位是受何人指使呢?”
“是与我有何仇怨呢?”
言夙接连几个问题,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知道“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一点也不想跟言夙废话,默不吭声。
但问出问题后,言夙还是从几个人的细微神情变化上确定了一点。
他们背后确实是有人。
那,能是谁?
最大的仇人,好像就是两国皇帝了。
不是吧、不是吧,那俩还有钱?还能雇比上次还多的人?他刮的这么不专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