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却如同警铃透耳。
中年人倏然闭嘴,脸上的褶子都因为突然的紧绷少了些。
“可爱单纯,”青年那双眼看过来,颜色都显得浅淡,“坐。”
桌上放着两杯倒好的红茶,就像是主人精心准备后邀请客人来吃下午茶。
落地窗旁一片静谧。
范白自己坐下,在牧柏的示意下吃了一会儿桌上的蛋糕后,才发现同行的同事还站着。
感受着背后妒恨的目光,范白吃蛋糕的动作都一顿。
耳边有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尉迟少爷送给牧少的礼物你也敢吃,等我回去告诉少爷,你这个傻子死定了。”
范白:“。”
啊,他直呼害怕。
“害怕”的范白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牧柏抬头,声音清冷:“不喜欢?”
范白摇头:“喜欢,”他可是个不禁吓的可怜小智障,“鼻孔同事说这是礼物,不可以吃,会死。”
牧柏手指一顿,神色微妙,都没在意礼物这回事:“……同事?”
他没说出那两个字,别人却立马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后面的人马上意识到鼻孔同事是在称呼他,脸色涨红,青了又紫。
范白忒诚恳忒单纯地点头:
“介绍的时候他一直用鼻孔看我、也没说名字。这是他最明显的特征,我就这么称呼他了。”
牧柏清冷的眼划过笑意,眼神划过他身后的人,无波无澜却让人心头一紧。
“不错的想法。”
青年转而道:
“既然礼物已经送给我了,就该由我处置。”
“现在,这些蛋糕属于你。”
范白:“!”这是什么霸总语录。
这桌蛋糕都被我承包了!但用的F1的钱。
想到这茬,咸鱼为实际钱包出血的尉迟老板愧疚了一秒钟。
一秒钟后,他再次投入可爱小蛋糕的怀抱。
不愧是F1精心挑选的蛋糕,跟以前他吃的都不是一路货色!
清甜不腻,他还能再打十个!
吃东西的间隙,范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牧柏撑着脑袋,狭长美丽的眼看着手中的书,偶尔抬眸,看一眼正吃东西的他,手指缓慢地摩挲着书页。
嗯。
看来他由打工工具人,又兼任了一项奇怪的工作。
等范白吃饱,默默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像是手中的书也看得告一段落,牧柏启唇:“尉迟让你来这做什么。”
还能来做什么,看看你为什么突然转性收了礼物。
还收的这么“奇怪”的礼物。
范白一如往常,看着虚空做出沉思状时,身后站得腿软的鼻……不是,刚才已经自报姓名的孙同事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尉迟少爷怕您不满意礼物,特地让我们来看看。少爷特别在意您的想法。”
牧柏合上书,未曾看孙同事一眼,清冷的声音反而问起范白:
“蛋糕好吃吗?”
范白想问你没吃吗问我。
转念又想,好像他坐上桌子时,蛋糕除了被切分好,的确是没动过的模样。连上边的装饰品都精心保持在上面。
而现在……
范白看着一片狼藉所剩无几的白瓷盘,又看看牧柏面前干干净净的甜品勺。
好像……他是没吃。
F4接受的F1的第一份礼物的二分之一,就这么进了他的肚子。
范白又为尉迟领导愧疚了一秒,而后深沉坦然:“很好吃!”
牧柏淡淡道:“那便是满意。”
孙同事什么也不敢说,后脑勺朝天:“是。您满意就好。”
眼前俊美精致如神祇的青年,并不像尉迟少爷一样坏脾气、经常黑着脸、轻易便要手底下的人走人。
他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无欲无求的冷清模样,却奇异地令人不敢冒犯和得罪。
会有恐怖的后果。
初入职的范白郑重思考,试图用另外二分之一礼物挣扎一下:“另外一半礼物呢?”
提到这,少年觉得一直淡定的美青年似乎又微妙地顿了下。
刘管家额角抽了抽:“你们跟我过来。”
看着透明玻璃缸中伸展着四肢的乌龟,范白眼中满是惊叹。
不愧是尉迟君,居然真的送了。
好在没真送王八,送的乌龟,要不然就等着被拉进黑名单吧。
乌龟背上的壳稍扁,颜色是奶栗壳色,边缘带着些黄白,加上昂着的头和炯炯有神的黑豆眼,有种莫名的王霸之气。
像是察觉到有人围观,小乌龟探出的头谨慎地缩回进壳里。
还挺可爱的。
孙同事又来了精神,这只乌龟就是他负责找的,也是他能来这里的原因,他小嘴叭叭的:“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观赏闭壳龟,在野外基本绝迹。这次发现有人出六十万购买,但那些凡夫俗子怎么能买到,也只有这种乌龟才配得上您的身份。”
小家伙,你还挺贵。
在牧柏的默许下,范白拿了一旁碟子里煮好的虾仁,试图勾引小乌龟出来。
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