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林间鸟雀争鸣,实在让人想不到已经是清晨。
几个人收拾妥当后一起去溪水边寻找动物的爪印,这回倒是发现了狼踪。之后整个上午就一直沿着狼的脚印在山里追踪。
侦查兵小王摆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顿住脚步,按着他的手势伏低身体。
这是一片高大的落叶科松林,树冠连在一起遮光蔽日,几缕阳光从枝桠间漏下来,细小的飞虫在光线里飞。满地落叶**成泥,有一种特别的发酵味道。就算左知遥不懂打猎的人,也看出来这里的狼爪印明显变多了。
小王是鄂伦春人,早年在家就是猎户,捻起前面动物脚印里的泥闻一闻,又拨开前面的榛子窠仔细观察一阵,放松下来,转回身把大伙召集到一起:“估计再往前就是进入狼群领地了。我猜这群狼不算幼崽可能有个五六头吧。打么?”
这里毕竟和草原高原不同,五六头成狼,在山区已经不算小规模了。
“打吧?这回时间短,不能往里进了。”盛翀说。
韩韬点头:“五六头成狼的领地肯定不小,咱们不打也没别的好东西了。”
其它人没有意见。于是原地正装休整。休息的时候,韩韬捏了把左知遥的脸,说:“这回打不成老虎了,下次时间宽裕了,咱们再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进入狼群领地。林密树高,视野很窄,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找到狼也不容易,几个人调试好通讯器,两人一组分了三个方向,间隔二百米左右,一步步往里搜索。就这样,找到狼群时天也已经擦黑了。
左知遥跟着韩韬爬上旁边的一棵树,用夜视望远镜观察着狼群。狼是很有组织的动物,一个狼群就像一个小社会一样。几匹幼狼在成狼的保护下滚做一团,打闹嬉戏,夜色渐浓,这才是真正属于它们的时间。
山区和平原不同,林子遮挡视线,根本不可能看出太远。他们离狼群的直线距离只有几十米,要不是身上涂满了掩盖气味的药粉,早就被发现了。这样的时候,谁都不可能说话,彼此联系就敲击耳麦,用简单暗语。
左知遥正看着,手被韩韬拉住,紧接着手心发痒,原来韩韬正在他手心写字。
“别动。”
几乎是笔画落下的一瞬间,左前方树丛里就窜出了一个人,刺手空拳站在当地,正是盛翀。
坐着的成狼刷地站起,戒备地炸着鬃毛,眼睛透出幽幽的绿光。小狼停止嬉闹乖乖地躲到母狼身后,两头成狼又挡在母狼之前。
就在狼群的目光被盛翀吸引的时候,韩韬跳了下去,他就地一个翻滚,远离左知遥藏身的大树,单膝跪地抬手就是一枪。
一头狼叫都没来得及叫,身子一弹直接倒地,抽搐两下不动了。其它狼不安的一动,头狼一声嚎叫,第一个朝韩韬扑来,另外两头紧随其后。剩下的两头狼一头戒备着第一个出现的人,一头护着身后的三头幼崽。
五十米转瞬即到,韩韬却一动不动,端枪从容点射。三头狼扑到离他二十米的地方时,又倒下一头。眼看着狼就到了韩韬跟前,左知遥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头狼发出短促的叫声,自己方向不变扑向韩韬,另一头却拐了个弯儿直取左知遥。
左知遥抬手一枪打偏了,再一枪打到狼腿上,狼腿一瘸,竟然一声不吭不屈不挠地继续往前扑。眼前这种两条腿的动物太危险了,必须扑倒它,咬碎他,要不然家族就会被毁灭。
左知遥手指一转,手心多了把军刀,不退反进,迎着狼就撞了上去,电石火花间一把掐住狼颈按到地上,小刀顺势一切在狼脖子上开了道口子,膝盖落地顶在狼腹上,狼血噗地飙出老高,洒了左知遥一头一脸。狼挣扎几下,不动了。
狼嚎声凄厉而恐惧,夹着幼狼的恢恢地嚎叫,在夜里传出老远。
左知遥感觉狼彻底不动了,才收了手站起来,刚站起来就被人板着肩膀转了四十五度,韩韬的拇指在他眉毛上一抹,沾着狼血就捅进了左知遥的嘴里。咸、腥、温热,左知遥舌头一裹把狼血咽下去,咬着韩韬的拇指抬眼看着他。
“擦!差不多得了!收拾收拾找地方睡觉。”盛翀大步流星地过来,踹一脚地下的死狼,“血流的太多了,不好处理。”
“我来。”韩韬拨弄下左知遥的舌头抽出手指,蹲下看看死狼,从背包里翻出止血带缠到狼脖子上。
左知遥四下一看,才发现刚才扑向韩韬的头狼已经被韩韬放倒。不知韩韬使了什么手段,那头狼竟然没死,而是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蠕动,但就是爬不起来,呼哧呼哧直喘,发出短促的嚎叫。仅剩的剩下的两头成狼低低地应和,堵着身后的幼崽不住后退。
盛翀到了一棵树下伸出双臂,许飞丝毫不差地纵到他的怀里,又跳到地上,走过来说:“脊椎断了。”
左知遥忽然后悔没看到韩韬是怎么做到的。
许飞扬了扬手机:“在这里。”
左知遥莫名就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笑了。
小王和另一个侦察兵一左一右架着枪戒备,韩韬和盛翀把死掉的两头狼装到密封袋子里,盛翀踩着头狼的脖子照着眼睛补了一枪,结束了它痛苦的喘息。退出几十米的狼们一起发出凄厉的长嚎,叫的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