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不被打发到庄子上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冯氏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家生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她没了前程没关系,可是她的儿子还要在府里立足。她得想法子替自家孩子铺路,给他笼络人脉,断不能被打发出府。
下午成衣铺的人过来替季玉书量身,这事不知怎么的传到周氏那里去了,她顿时恼恨不已,拔高声音道:“是谁请人进的府?”
虞婆子忙安抚她的情绪,为难道:“听说是郎君差人去请的。”
听到这话,周氏脸都气绿了,阴阳怪气道:“我竟不知他这般心疼人,当初七郎在的时候,可曾像今日这样上过心?”
虞婆子不知如何作答。
周氏气不过,命令道:“去把谭管事给我找来。”
虞婆子欲言又止,壮着胆子小声劝道:“娘子把谭管事寻来也于事无补,若落到郎君耳里,反倒增添腹诽。”
周氏森冷地盯着她,没有吭声。
虞婆子继续硬着头皮道:“郎君从私账里补贴给知春园,这挑不出错处,娘子若找他闹腾,无端让人嚼舌根说你不通情达理,岂不得不偿失?”
忠言逆耳。
周氏听后,竟生生忍了下去。
虞婆子皱着眉头,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说道:“四郎才进京,倘若郎君对他不闻不问,反倒不合适。
“娘子做为当家主母,前儿才与郎君闹得不愉快,若因为这个庶子让夫妻生分了,那才叫一举两失。
“依老奴之见,娘子且把这口气忍下来,毕竟眼下傍身的七郎已经没了,夫妻关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来日方长总能徐徐图之。”
周氏渐渐冷静下来,问:“如何徐徐图之?”
虞婆子精明道:“以前郎君就觉四郎愚钝,处处不及七郎,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郎君的血脉。
“说到底,侄子始终是外人,郎君自然不乐意把爵位传给他人。
“可若四郎在府里犯的错处越多,郎君对他的态度岂还能还像今日这般?
“只要娘子沉住气,假以时日,还怕除不掉四郎吗?”
这番话令周氏沉默,腹中一番算计。
她注定没法跟季玉书母慈子孝,她容不下他,他也容不下她。
虞婆子的话虽然听着不中意,却良药苦口。
周氏心中的意难平稍稍缓和了些,说道:“你所言甚是,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
虞婆子:“娘子想明白了就好,如今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求存,还能翻出花样来不成?只要你笼络住郎君,总有法子让他消失得干干净净。”
周氏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的绿荫,温婉的面庞上写着菩萨般的慈悲,她自言自语道:“是啊,不过是一个贱种,我何至于这般失态?”
她想搞死季玉书有千百种方法,不在乎今日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