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她却日夜伺候着太后,冬夜寒凉,难免嗜睡不醒。
玉珠吩咐完内侍,沾着满头雨雪跑回殿中,她走到梢间唤道,“颜嬷嬷,太后被痰呛着,险些噎住,你还在睡呢。”
颜嬷嬷这才惊醒过来,来不及披着衣裳就跑到太后榻前,她老泪纵横,连连跪着磕头。
太后对她摇了摇手,说不出话。
之后太医来了,替太后把脉、煎药,此事惊动了后宫诸人,皇上、皇后和妃嫔们也连夜冒雪过来看望太后。
一直闹到后半夜,殿中站满了来看望太后的后宫妃嫔们。
江神聆看人太多,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她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她只穿着衣裳,没戴披风也没有伞,如此回到偏殿,必会全身湿透。
来时的伞呢?江神聆回头在殿中找寻,司湛走了出来。
司湛看了她半晌,轻轻地抱住她。
她今天做这一切的缘由,不言而喻。
“你早已知晓。”
“你不想让我追悔莫及。”
宫灯落在身上,江神聆打着哈欠,“太困了,伞呢,我想回去睡觉。”
司湛从柱子后面拿起油纸伞递给她。
“你守着太后吧,我回去偷会儿懒,明早再来。”江神聆接过伞柄,他却抓着伞不放。
“你能预知未来吗。”司湛眸中流出几分落寞,“是因为未来让你悲痛吗。”
江神聆凑上前去抱他,他却躲过,侧头不看她。
她拉住他的衣袖,风吹得她浑身发抖,“好冷,我们回偏殿说吧。”
***
回到营帐中后,司洸召集部将商讨计划,打算近日便将德有城拿下。
他一夜未睡,又商讨作战计划直到午后。
营帐外雨雪纷飞。
其间,随行的军医来问了几次,司洸这才一边商讨,一边让随行的军医替他疗伤。
箭尖从琵琶骨旁划过,没有伤到骨头,但血肉伤痕甚重,军医替太子清理伤口、擦拭伤药,绑上布带。
军医心道,殿下任由箭尖在肉中肆意,依旧纵马杀敌,真是身先士卒。
商讨完计划,司洸对肖佑说:“备水沐浴。”
军医劝道:“殿下,才敷了药,让侍从替您擦拭便是,莫要沾水啊。”
军医又端上汤药让司洸服下,“殿下伤势不轻,晚间可能会发热,下官会候在帐中,殿下若是有不适之处……”
“没有,退下。”司洸喝完汤药,身上已经热了起来。
肖佑和侍从端来热水,司洸沐浴之后,头脑昏沉地躺在榻上。
晕眩,疼痛,闷热,彻夜未眠,他以为自己会很快睡去,但郁火于心,不断昏昏沉沉醒来。
他摸到了一丝冰凉的触感,那是他临行前丢在榻上的江神聆给他绣的帕子。
丝绸冰凉,司洸捏到那个针线细密的“聆”字,他拳头攥紧,手臂震颤。
朦朦胧胧间,他看到那对龙凤花烛。
江神聆坐在洒满喜果的红被子上,她微微颔首,他懒得看她装样,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身上发抖,红唇莞尔一笑,轻唤道:“殿下。”
当时夜泊,温柔便入深乡。
词韵窄,酒杯长。剪蜡花,壶箭催忙。
司洸回忆着那时的触感,浑身更是燥热,在梦中呓语不断。
但梦到尽头,他却看到婉转承欢的江神聆站起来,她穿上衣裙,整顿衣衫,施施然改嫁他人。
猛然惊醒。
司洸心跳得极快,他愤火滔天,更难耐的是察觉到某处的温湿。
他将手中已捏得汗湿的帕子丢进一旁的火盆中,愤愤地盯着被火舌吞噬的锦帕。,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