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老二一溜烟跑回家,“怡娘!”
“喊魂呢!”
今日不知怎地,灶不大好烧,厨房里烟雾缭绕。
“肉!”
王老二把油纸包搁在灶台上,熟练的蹲在灶口扒拉柴火,一会儿拉出了罪魁祸首,带着滚滚浓烟出来。
“这是……”
一只被烧的黑乎乎的公鸡,死不瞑目。
“怡娘,你的鸡被烧死了!”
怡娘出来,见状跺脚,“这定然是天冷了,就躲在里面。可点火也没听到叫唤啊!”
怡娘养的一群鸡围拢过来,压根看不出什么兔死狐悲,一只母鸡还啄了一口,大概觉得不合口味,就用喙在地上磨蹭了几下。
哦哦哦!
一只母鸡从鸡窝里起身,缓缓踱步过来。
得意洋洋啊!
王老二小跑过去,拿起一只带着鸡屎和温度的鸡蛋,“怡娘,下蛋了。”
这是搬到陈州后下的第一只蛋。
“郎君吃。”
“给老二吃。”
第一蛋的蛋壳有些软,王老二捏来捏去。
吧唧!
鸡蛋破了。
“好了,第一蛋进贡给土地神。”
众人一阵笑。
晚饭后,怡娘和杨玄在书房里说话。
“长安那边,皇帝如今越发的昏聩了,不过依旧用权术手段制衡着朝堂。”
怡娘有些恼火,“一家四姓宁可做他的狗,也不肯登高一呼。”
“怡娘,不着急。”杨玄缓缓说道:“我还年轻,我还在进步,而他却不断在退步。”
怡娘叹息,“奴恨不能今日起兵,明日就兵临长安,把伪帝拉下来。”
“会有那么一天的。”
杨玄安慰了她几句,怡娘问道:“怎地不见耶律喜?”
“我把他留在了草原上。”
“为何?”
“狡兔三窟。”杨玄眸色深沉。
他在当世最出色的一群人中间,有黄春辉的老谋深算,有廖劲的狠辣果断,有赫连春的隐忍,有刘擎的不动声色……
他在这群人的辐射之下不断进步。
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了当初的谋划,渐渐开始布局。
这是战术向战略的一次转换,他不自知,但气质却让怡娘欢喜。
“郎君看着越发的沉稳了。”
当初那个出元州的中二少年,一步步走向天下这盘棋,并落了一子。
年底了,刘擎又多了一个烦恼。
进贡。
“咱们陈州的特产是什么?皮毛!可弄些皮毛去长安,得被宫中的人笑死。”卢强也很头痛。
“还有,今年谁去长安?”
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杨玄。
这是亲生的。
我们都是散养的。
“咳咳!”刘擎干咳一声,“今年老夫去。”
杨玄使眼色。
阿宁不小了,该去谋划亲事。
刘擎仿佛没看到,“进献的特产老夫看……皮毛就皮毛吧,和丢人比起来,老夫更想省些钱。”
他干咳一声,“老夫老了。”
卢强记得今早刘擎还说自己早上练刀半个时辰,怎地就老了?
“老了老了,就担心半路出事,老夫看看……杨玄,杨司马跟着老夫去,这一路就辛苦一番。”
所有人齐齐望天。
包括卢强。
……
“今年南疆去长安的人不少,对了大王,那个石忠唐上次送了礼物,一番暗示,也想去长安看看。”
赵东平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吟吟的道:“此人野心勃勃,不过没野心的人也不好利用。
他想去长安,老夫以为,不外乎是想去开开眼界,若是能结识几个贵人更好。
可他也不想想,就那番将的身份,长安的贵人谁能看得上他?也就是大王仁慈,给了他机会。”
这番话把石忠唐的心思剖析的恍若亲见,越王颔首,对这位智囊颇为满意。
“他想去不是坏事。见到了长安的繁华,他会生出欲望来。如此,他才会对本王死心塌地。”
“那……就让他去?”
“此事张焕那边不好着手。”越王沉吟。
张东平笑道:“大王,徐国公从北疆铩羽而归,一直想请大王为他在国丈那边缓颊,如此,可请他出手,为石忠唐谋划去长安之事。”
越王颔首,不动声色的把茶杯轻轻往案几中间推,“先生高见。”
“大王谬赞了。”
张东平知趣告退,顺手关上书房的门。
越王拿起一卷书,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