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一个漏洞:“范轩,你既是大理寺录事,就应遵守其规则,自私带出卷宗,莫不是要赶在大理寺公示之前,自己要先尽泄案情,这是渎职~!”
他说的的确没错。
只是,范轩显而易见的是有备而来。
他一笑道:“老先生,不瞒你说,此番带着卷宗来到此地是大理寺卿点头的,若不点头,我一小小录事何德何能,也没有胆子站在这里。”
王老先生闻言无言以对。
醉仙楼上下惊愕之声不绝于耳。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玉面公子的明媚脸蛋上。
虽然看排场就知道这位女扮男装的主儿身世不俗,但若能让当朝大理寺卿放出卷宗
且这卷宗还是刚刚发生了不久,伴随着荡北王府三世子即将入京而备受瞩目的响马刺杀案.
这需要多大的背景?
而且无论怎么想,即便这玉面公子背景再大,于情于理,这大理寺卿这么草率的让卷宗流出,也是真不合适啊。
毕竟三世子还没进城呢。
这卷宗怎么说,在公示细节之前,也得让三世子看看啊,他才是当事人啊。
更何况.
荡北王府三世子此番来到帝都,那可不是架着马车来的。
那是开着云舰来的。
这里面有什么政治意味都不用官场的人揣测,但凡了解一点时政的人就可以明白,云舰作为王朝战略武器,用来公车私用送儿子进京都联姻?
如果陛下想,可立刻治罪于荡北王以及三世子,居然将本应把守边关的云舰开到京都门户之前,莫不是想造反?
当然这不可能发生,因为荡北王刚刚立下天功,大荒刚刚割让了一块养马草原,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哪怕是陛下也不敢治罪。
所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明白荡北王就是要用这样嚣张的方式送儿子在京都闪亮登场。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
大理寺卿把关于刺杀三世子的卷宗就这么放了出来显得更不合理。
难道他不怕得罪荡北王府,得罪未来要在京都扎根的三世子?
不解。
完全不解~!
王老先生也想不明白,甚至急的都快哭了。
他不得不摇着头道:“既如此既如此.公子又何苦为难我一说书老朽?”
玉面公子理都没理他,而是对范轩道:“先还三世子一个清白。”
范轩闻言立刻昂首挺胸,翻阅起了手中卷宗,念道:
“李明阳大朝试后曾在北州边军效力三年,与三世子交好,因偶得了一本《梦华露缘录》窥见鼎炉之法,又恰逢他所管制的响马驿站是三世子入京必经之路,便心生献美之心。”
“此心一起,驿站之中的白姓父女便映入眼帘,此前因着父女二人备受欺凌他出手帮助有恩二人。”
“所以一拍即合,白女亦是心甘情愿。”
“后,李明阳以鼎炉之法献美,却不曾想三世子通情达理,要她与父告别。”
“于是,之前王老先生讲的客栈一役便发生了。”
“只是白姓父女并非什么被逼无奈,而是早有预谋,他们本就是刺客,早有计划,刺杀至此开始。”
用尽量简短的语言说到这,范轩喘了一口气。
于是,醉仙楼上下立刻落针可闻。
似早就看过卷宗的玉面公子高高的昂起了头,不知为何有一种骄傲感溢出。
范轩扫了扫全场,念道:
“案发时间:申时一刻。”
“案发地点:响马客栈。”
“案发过程:说书先生白父摔木为号,客栈其老板娘持枪、小二持弓、侍女持刀,皆为同从,动手齐围世子,王府内高手逐出手剿之,间三世子磕一粒瓜子。”
“老板娘、小二、侍女或死或伤,白父展御剑之修为,以黑剑后手袭之,兼白女暴起,以白色飞剑同袭,间三世子抿茶一口,有刀光远至。”
“白父中刀不明生死,白女身受重伤,事至此落。世子却听书雅兴未减,逐唤书童询之,众人闻俱惊,皆叹世子之从容与气度。”
话落,收卷。
范轩神色平静如水又道:
“以上是顺天府通过当日响马驿站客栈内数百人口供还原当日情形描述,他们之间不存在串供的可能性,真实可靠。”
赵乘风在台下看着他有些普通的容貌不知为何有些顺眼。
这或许就是.马屁的作用?
白芷听完则回忆起了当天的事情,觉得细节上虽然有些出入,但大部分的确真实。
醉仙楼则立刻开始议论纷纷,吵杂不止。
显而易见,有些人是无法接受荡北王府三世子有这样的表现的,因为大部分普通人其实可能自己并没意识到,他们就是喜欢通过贬低他人,来获取一些低廉的快感。
而荡北王府三世子则从出身,样貌,看起来都是那么高高在上,贬低他早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习惯,所以让他们中的一些人来承认卷宗中的描述,会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玉面公子不管这些,她看着王老先生道:“事已至此,你可知你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