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那些官员是真的滑头,自己不出面得罪上官,便撺掇富商反对她的新制度。
可惜,他们有张梁计,谢绾宁有过墙梯。
商人逐利是天性,自然是谁许的好处多,他们便拥护谁喽!
“咱们这地方本就偏远,其他州郡城池恐怕早就收到公文,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起心思。”
谢绾宁撑着额头表现出满脸苦恼,“这就是阵风,要是赶上正当口,猪都能飞起来,可若是落后……”
“你们各位应该比我懂得多,做生意如果错失最佳时机,那其中的千差地别不用我再赘述。”
凡是做生意的,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那些富商顿时急得像是热锅蚂蚁。
他们做梦都想赶上通商第一批,可就像谢绾宁说的那样,他们这里的地理位置不占优势。
苦寒之地不仅消息闭塞,交通更是不太便利,想要抢占先机简直难上加难。
在场的富商都是人精,焦急片刻后便反应过来,既然谢绾宁提出通商之事,那她必然有门道。
他们记得方才谢绾宁说过,她和羌国公主有交情,这简直是送到面前的先机啊!
“谢大人女中豪杰,前日击退鞑军英勇守城的事迹,实在令我等钦佩。”
“没错,咱们永安城迎来您这样的父母
官,简直三生有幸,等以后发展起来,谁还敢喊这里苦寒之地。”
那些富商为利益,从先前对谢绾宁的嗤之以鼻和不屑一顾,无缝衔接到现在的曲意逢迎。
这变脸程度真是八匹马都无法追赶。
谢绾宁要的就是这效果,若是他们什么都不求,那才是不好办事。
“行,既然你们同意,那我便写信给羌国公主安排此事,不过在此之前我总得做出点成绩。”
谢绾宁用指尖轻点着桌面,眼神轻飘飘略过每个人,“若是没点实绩,人家凭什么选我合作?”
“可惜,咱们永安城的税收上供向来最差,百姓们手里是真的榨不出来,再榨恐怕要引起民愤。”
说着,她无奈地摊手,“到时候此事传到京城,通商的事情恐怕会更加难办。”
“都怪我无能,想不出来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通商的事情,各位听听就烂在肚子里。”
那些富商都已经在畅想,通商之后赚到金山银山的场景,这突然喊停他们怎能乐意?
生意人可比那些官员更加明白,没有投入就没有收获的道理。
他们互相看了看后,全都举双手赞成谢绾宁推行新制度,“我觉得新的税收制度甚好,谢大人英明。”
“说得好,那点牺牲对我们来说只是皮
毛,对百姓来说却可以救命,这算是给子孙后代积福。”
不到一顿饭的时间,谢绾宁便搞定这些老油条,他们从望江楼出去的时候,各个都面带笑容。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谢绾宁,等那些有地的将税交上来,便可以用来作边关将士的军饷。
靖北军的战役之所以僵持这么久,抛开其他因素不谈,缺乏军饷是最主要的原因。
粮草可以解决将士们的温饱问题,可那还远远不够,他们真正需要的是后顾无忧。
若是在萧景衡披甲出征前,将这些事情都料理好,那么他才能更快的收拢兵权和人心。
从望江楼出来后时间还早,谢绾宁便命人将马车换成马匹,她要骑马和萧景衡去巡街。
战争对边关城池的冲击确实不小,但凡有门路离开的,都已经举家往南边迁徙。
留下来的除老弱妇孺外,便是祖辈在这里生活的,街道有很多铺面都贴着要出售的告示。
谢绾宁想到通商之事迟早要实施,不能只那些富商赚钱,她反倒沦为牵头的工具人吧!
“我想盘点铺子做生意,你意下如何?”
谢绾宁的话音未落,便看见萧景衡递给她厚厚的银票,“看来我和绾宁还真的是心有灵犀。”
他这些天正想和谢绾宁说,既然未来
都要在永安城生活,那置办自己的产业非常有必要。
经过这次被陷害流放,他已经看清楚很多事情,京城的名利场不适合他这样的纯臣。
从前没有在意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可现在的往后余生,他想和谢绾宁携手并肩。
只有远离权利斗争的漩涡,他才能保全自己在意之人。
“确定交给我处理?到时候别嫌弃我败家。”谢绾宁玩味地抖落着那厚厚的银票。
根据她这么长时间摸钱的经验,里面至少有好几万两,依着永安城的物价,买条街不成问题。
萧景衡眼角眉梢都漾出笑意,挥手喊来玄麒卫,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锦盒。
“只有这些怎么够,还有那些任凭绾宁处置。”
谢绾宁自然没有和他客气,这些铺子赚的钱都要用来补贴军队,那是立身之本不能含糊。
那些铺面的东家得知有人盘他们的店,激动地差点落泪,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谁让他们这里打仗,现在都没人出来买东西,这店开在这里每天都在亏欠,巴不得早点卖掉回血。
没有多余的扯皮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