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初被田仁昌逼迫给他钱捐官和他强要自家田地的时候,都有记录留下来。
田仁昌看见那些东西时,下意识习惯性朝廖明兰踹去,“贱妇,你竟敢算计我?!”
从前他总是在田家横行霸道,想打骂谁都不敢反抗,现在气血上头,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
好在衙役在田仁昌要动手之前,便在谢绾宁的示意下将他按住,庭杖压在他的双肩。
谢绾宁翻看着眼前的铁证,再次拍响惊堂木询问田仁昌,“主簿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谢大人,都是他们冤枉我,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是那对黑心肝的夫妻陷害我。”
谢绾宁认真地看着他,表情淡淡的令人捉摸不透,“田主簿,你是觉得我没脑子?”
连这种瞎话都编的出,“这地契可有你按的手印,要不现在比对看看,没得平白冤枉你。”
“要不要再找个人来验验廖姑娘身上的伤,到底是不是你动的手哇?”
她现在知道为何永安城的官员大多能力不济,这用钱砸出来的含金量怎么和考出来的比。
田仁昌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眼珠子转了转后喊道:“谢大人,我知错,不过我要举报田家
那对刁民。”
“我觉得你制定的摊丁入亩的收税新制非常好,之所以推行不动,都是田张涛撺掇众家反对。”
既然他已经栽倒,那绝对不能便宜田张涛夫妇和那举报自己的贱人,全都给他下大狱。
“你信口雌黄!”田张涛指着田仁昌怒骂道:“要不是有你在背后说嘴,我们那里敢和知府作对?”
最开始知道新的知府大人要实行新的摊丁入亩的收税制度,他们虽然气愤但没想过反抗。
他们赚的银钱再多,那也只是普通百姓,知府大人若是用官威逼迫,最后还是要乖乖交钱。
这也是为什么,田仁昌这些年压迫他们家上下,却没有人选择站出来反抗的原因。
人家手里掌握着权利,任凭你再有钱,随便找点茬安个罪名,蹲大牢都没处说理。
特别是田仁昌和从前的知府穆有道关系极好,磋磨他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为家里可以顺顺当当地过日子,他们只得选择花钱消灾。
可昨日在望江楼,见到这位谢大人后,田张涛便感觉她和以往的那些知府都不同。
“听,人家说的话有理有据,只有田主簿你在空口白话,我要还不判,真的会不礼貌。”
谢绾宁将惊堂木拍响,依照盛国律法给定罪,“田仁昌强抢民女、卖官鬻爵、侵占田地!”
“情节极其恶劣,数罪并罚判处斩立决,三日之后于闹市口行刑。”
田仁昌看着木签扔在他面前,终于承受不住晕过去,负责将他押走的衙役苦不堪言。
若是寻常罪犯只需要两名衙役将人拖出去完事,可田仁昌重的像死猪似的,非得双倍人手来抬他。
尘埃落定,谢绾宁当场将田仁昌侵占田张涛家的土地给还回去,“这样你们可得交更多税。”
“交!多少我们都交!”田张涛乐呵呵地将地契收起来,从来没哪天如此扬眉吐气过。
原本还以为那些被田仁昌占走的田地,谢绾宁会占为己有,这都已经是默认的规矩。
试问那些官员有哪个口袋里是干净的,没有拿过他们孝敬的东西?
可如今永安城里已经传开消息,谢绾宁为避免百姓的铺面亏损,自掏腰包买下来。
他还命人专门去调查,结果发现真的有此事,说他们给谢大人优惠,她反倒是不乐意。
商人的嗅觉比普通人要敏锐,昨日谢绾宁才和他们说过通商之事,她买铺面可能只是为做生意。
可她身为
堂堂知府,若是想弄到铺面,只需要给
谢绾宁却没有选择那么做,可见和以往那些官员全然不同。
田张涛今日出现在府衙,除去告倒田仁昌之外,还另外有事情要做,他将封好的银票递出。
“谢大人为百姓们做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没什么其他能帮到的,只有捐些钱财聊表心意。”
田张涛的姿态摆出来后,其他富商纷纷效仿,有捐钱捐米给流民的,还有拿地方出来的。
谢绾宁却严肃地拒绝他们,“这是做什么?我知道各位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既然是辛苦赚来的,那必然要的舒心,安置流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们不用额外拿钱出来。”
她看向旁边算盘打得飞起的谢为明,这是在统计每家交的田税。
谢绾宁清了清嗓子说:“只要各位按时缴税,别用些不正当的手段偷税漏税那便好。”
她才没有那么傻,这些所谓的“善款”其实就是变相贿赂。
到时候铺子开始赚钱,百姓看见她吃穿用度好些,肯定会怀疑她的钱来路不明。
到时候再怎么解释她没搜刮民脂民膏都没用,钱还是要话自己
赚的最安心。
“这……”
富商没想到这都不行,可恰恰如此证明,他们的新任知府,真心是位前所未有的好官。
亏得田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