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的小娃差,凭着这股劲儿他一咬牙把背篓背了起来。
女童没拒绝,慢慢悠悠地爬上付守仁的后背。
等女童坐稳后,付守仁拍拍她的后背,道:“走,伯伯送你回家。”
这付守仁刚迈开大步子,便听见女童道:“前面有崖,往左拐。”
付守仁一愣,看了眼小刘,小刘道:“不能呀,领导,咱是按照上山的路回的呀。”
付守仁跟小刘记的一样,他对女童说道:“小童,你是不是记错了。”
女童没回答付守仁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虚空,呵斥道:“还不快点散开。”
话音刚毕,这四周的雾气犹如受到惊吓般开始四散开来。
雾气散开之后,周围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付守仁定眼一看,眼前几米远的地方果然如小童说的那般有个悬崖,而他们刚刚走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才堪堪离开了坟场几百米,绕是不信鬼神的付守仁也不由得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刘更是震惊地看着付守仁背上的小童,小童则是一脸淡定的说道:“快点带我下山吧,我家老奶该等急了。”
付守仁反应过来,赶紧按照小童指的方向快步离去。
刚刚那一幕俱是颠覆了付守仁和小刘的世界观,他俩的心都很乱,所以一路都没开口说话。
等快要走到山脚的时候,平地又生起了一股白雾。
女童见状冷哼道:“看来老丈身上的福泽太诱人,这些东西作死也不想放跑了你俩。”
眼见这白雾聚拢起来,小刘一吓,心中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经顺应本能竖立了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女童:“一衣之恩,我已经在刚刚报答了,若再帮你们一回恐生因果,剩下的事也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付守仁也有种身陷囹圄之感,但他没有怨女童不肯帮忙,反倒是把女童护在怀里,他对小刘道:“这里离山下不远了,咱俩冲下去。”
小刘自是同意。
两人刚想跑,女童道:“知道文天祥的【正气歌】么?知道的话念出来,从天地有正气开始。”
小刘一咬牙,道:“天地有正气...”
这还没念上一句呢,就被小童打断了,她摇摇头道:“你既无文运亦无武运,你念不好用。”
她抬起头盯着付守仁的眼睛,道:“老丈文运更盛武运,老丈念。”
感事情之危机,付守仁只好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小刘则是在一旁提词。
说是奇那是怪,付守仁念出这首诗之后,丹田之处竟然升起了一股暖流,驱散了四肢的寒冷,四周的雾气竟如同有生命一般对他们退而远之。
付守仁和小刘一边念一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山脚下。
后面紧跟着他们的雾气,在冲到山脚下的时候,犹如撞在了一堵无形之墙之上,之后便不复存在。
小刘奇道:“它们怎么就不跟着我们了?”
女童道:“此处有界碑,白头大干的灵场到此也就结束了。此外灵气稀薄,这些东西也难翻出什么大浪。”
付守仁和小刘闻言松了一口气。
女童拍拍付守仁道:“把我放下来吧,你们的村子在那边,跟我不顺路。”
付守仁道:“这么晚了,不把你送回家我不放心。”
女童白了他一眼:“你该不放心你自己才对吧。”
被个小童训,付守仁不免有些汗颜。
但他坚持要把小童送回家,待到一户破败的土胚房前,女童道:“我到了。”
他把女童放在地上,又掏出怀里的陶瓷茶缸递给她:“小童,今天谢谢你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个茶缸送给你。”
女童摆弄了下茶缸,道:“正好我老娘缺个喝水的东西,我收下了。”
付守仁笑笑着点点头。
女童道:“既然收了你的东西,我便再提醒你一句,中元节鬼门开,午时之后阳气衰而阴气盛,尤其此处又有灵场影响,鬼神精怪都比外处强些,所以尽量莫在荒郊野外瞎晃荡。况且,老丈身上的福泽正是它们修行需要之物,也别怪有些不长眼的起了歪心思。”
付守仁道:“我晓得了。”
小刘举手道:“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女童:“问。”
小刘:“为什么...它们会害怕文天祥的诗?”
女童笑了,道:“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字在创造之初便有了教化之功德,其身伟正,鬼神畏惧。而文天祥是从古至今备受推崇的诗人,其诗极具文气,又孕有天地之正气,鬼神恐其害故而远之。”
说罢,女童单手拎起背篓,推开门进了院子。
女童妈出来倒水时正好撞见女童回来,赶紧把她拎进了屋。
“我的青团儿,你咋才回来,要不是你奶说你走之前说要晚点回来,妈急得都要上山去寻你了。”
青团儿嘿嘿一笑,道:“妈,我没事儿。”
“你就不听话吧,中元节还敢出去乱跑,要是在外面冲撞到什么可咋办?”,青团儿妈一边收拾闺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