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比起商店街买的成品,更像手织的。
会有人给甚尔织围巾吗?
从她认识甚尔以来,这个男人好像几乎没有朋友,唯一称得上的是孔时雨,但基本上也只有工作时才会联系,比起朋友,似乎更像同事或者合伙人。
立花笋很好奇。想了想,她存了个档,问道:“甚尔,你的围巾是谁给你织的吗?”
伏黑甚尔也不掩饰,直接回答:“我前妻。”
“是那位伏黑小姐?”
“不是。”伏黑甚尔说,“我之前结过两次婚,第一段婚姻是惠的母亲,伏黑是第二任。”
“那惠的母亲……”
“她死了。”
立花笋一怔。
伏黑甚尔补充道:“生下惠没多久。”
虽然像在木然地陈述一件事实,但伏黑甚尔的目光中是藏不住的黯淡,他凝视着手中的围巾,不知在想些什么。
立花笋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这是她无法参与的,甚尔的过去。
她当然知道小惠是甚尔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只是从没想过那位夫人竟然已经去世了。
原本按她的性格,游戏中,她压根不会去在意纸片人的情史,而现实中,她会离那些有白月光的人远远的。
可现在,看到甚尔提起那位夫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也说不出自己究竟什么感觉。
只觉得有东西堵在胸口,闷闷的,碰一下会觉得酸涩不已。
但甚尔应该更难过吧?
或许她不该提这个问题,让甚尔想起了悲伤的往事。
立花笋犹豫了下,还是打开读档界面。
时间回到三分钟前。
……
“我围巾在哪?”
“小惠戴在雪人身上了。”
……
立花笋移开视线,不再看甚尔的围巾,也没有问他关于围巾的事。
她有些刻意地转移话题:“好像有点饿了,想吃关东煮。”
惠拽拽她的衣角:“我也想吃。”
“老规矩,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去买。”
立花笋和小惠伸出手——
伏黑甚尔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手中的围巾,瞳孔微张。
立花笋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甚尔?甚尔?”
伏黑甚尔回神,他抬眸,望向立花笋,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困惑。
但他很快恢复正常,伸出了手。
立花笋和惠出了布,伏黑甚尔出了石头。
难得当了回欧洲人的立花笋高兴地抱着惠向甚尔招手:“快去快回哦。”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三局两胜?”
遭到了另外两人的强烈反对。
“不要耍赖啊,说好了一局定胜负的。”
伏黑甚尔只好一个人去了。
立花笋本来想帮他拿围巾,毕竟一手拿围巾一手端关东煮可能不太方便,却瞥见甚尔不顾有些潮湿的围巾直接戴在自己脖子上。
她收回手,放到唇边,呵了一口气,白色的雾缓缓上升。
她想,那位夫人一定对甚尔很重要。
雪花从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落。
伏黑甚尔去了很久都没回来。
立花笋和惠有些等不住了,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彩票店在填数字。
天色逐渐暗下来。
冬天黑得比较早,刚过五点就已经漆黑得像深夜。
立花笋牵着惠去找甚尔。
穿过两条街,她们在路边找到了伏黑甚尔,男人手中拿着两杯关东煮,出神地望着某个方向。
一直到他们走到他身边。
惠抱怨道:“好慢。”
他从甚尔手中拿过一杯关东煮,咬了一口里面的萝卜:“关东煮都冷掉了。”
伏黑甚尔耸肩:“嫌冷我帮你吃。”
惠赶紧护住了他的关东煮:“才不要。”
伏黑甚尔把另一杯辣汤的递给立花笋,立花笋喝了汤,虽然没那么热了,但喝进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她抬头,顺着方才甚尔看的方向望去。
白茫茫的雪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条车轮的印子,看大小和形状似乎是摩托车的车轮。
伏黑甚尔俯身,把脑袋凑到立花笋边上。
她顺手喂了颗鱼丸给甚尔。
伏黑甚尔吃完鱼丸,又凑了过去,立花笋以为他还想吃,正要把关东煮杯子递过去,伏黑甚尔却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他抱得很紧,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甜甜的清香,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绪翻涌。
立花笋眨眼,不明所以:“……甚尔?”
伏黑甚尔的声音有些哑:“没事。”
落雪的速度变慢了一些,晶莹的雪花在路灯透下的光束中缓缓飞舞。
他说:“只是想抱一抱你。”
退出游戏前,她又查看了一遍好感度。
果然还是99。
她看了眼身侧应该已经进入熟睡的甚尔,幽幽地叹了声气,点击退出。
漆黑幽静的深夜里。
原以为睡着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他坐在身,望着雪花飘到窗户上凝结成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