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与昭阳公士欢情无限时,所谓的白日黑夜又有什么区别。心念无法言说,但可促使他难以自禁地想与昭阳公士亲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与她亲近。耳鬓厮磨之际,苏珩心魔再起,他游移在她红唇周围,心中一次次追忆曾经轻触一线的悸动,无法自抑地想要探知更多、更多。
仅仅是侍奉公士殿下的奴郎而已,身为伺候人的奴郎,没有资格去亲触公士殿下的唇,这是昭阳公士从前定下的规矩,公士的首位奴郎朝秦,早就一开始,就将这条规矩,极其严肃地告诉过他,提醒他千万千万不要违背。所有人都知道昭阳公士狠起来能有多狠,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奴郎敢违背,昭阳公士也没有为任何奴郎打破这规矩。
他原是谨守规矩的,只在那一次,因为猫儿衔蝶奴的有趣举动,在与昭阳公士相视一笑时,两人面颊无意间碰擦了一下,触碰到了一线边际。那一次偶然的一线边际,像在他心中种下了种子,渐渐地成了他的心结。想亲吻昭阳公士,这样的心念,每一次炽动,都需他靠意志力强行抑制。抑制此等心念,似是成了天下第一难事,一次次的抑制下,心结似成心魔,愈是不可,愈想得到。
似因心热到忘情,苏珩在怦然的心跳下,越轨地靠近前去。他靠向昭阳公士的面庞,却又只是一线擦过。他近前时,昭阳公士恰好微微侧首避开,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她神情一如既往,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分冷静,一手抵在他身前道:“罢了,还是先用晚膳吧,今晚有客人呢。”
一次怦然越轨,似就这样无疾而终,而心头的念头,难以消除。苏珩知所谓驸马之念,荒唐疯狂,可就是难以将之忘怀。晚膳中,他因此心不在焉,暗中想极力打消此念时,夜宴来客——当朝天子,却在言笑间明明白白地说出了他的心念,向昭阳公士。
“皇姐自从有了苏珩,入宫的次数,便一年比一年少了”,天子既高兴皇姐有可得欢愉的温柔乡,又因皇姐为此有点冷落自己而衔着一点嫉妒,有点酸酸地笑道,“皇姐既这般中意苏珩,干脆朕直接下旨,让苏珩做皇姐的驸马好了。”
垂在案下膝上的手陡然攥紧,苏珩定定看向昭阳公士,见公士竟没有笑斥天子胡说。她似对天子的提议并不排斥,不仅就此与天子颇有兴致地笑聊了起来,期间还在夜宴灯火辉映下,举盏笑向他道:“来,驸马,与本宫共饮此杯。”
明亮的灯火中,美人眸波流转、如能醉人。一杯美酒,被上首与天子共坐的昭阳公士饮了一半后,由侍从传递至他手中。数年的饮酒锻炼下,苏珩如今酒量甚佳,区区半杯根本不足以醉他,可他就似是开始醉了,在饮了昭阳公士这半杯酒后,有醉意从心底升起,直将他托升至云端上,神思悠悠浮浮。
这半杯后,他一杯接一杯地续饮,醉意越来越浓。平日里,他是不会在昭阳公士面前如此狂饮的,纵然酒量甚佳、应不会醉,但他还是担心自己,万一因醉向昭阳公士道出心中仇恨,使得所有功亏一篑。而今夜,他似忘记了这样的顾忌,似因他已接受心中不止有仇恨,似因他想放纵自己的感情,真正地醉一次,一杯杯的美酒下,他似是醉了,醉着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昭阳公士那一句冷漠无情而又欲言又止的“不过是”;他想翠翘对他获得的偏宠,始终抱以冷眼旁观的态度;他想昭阳公士坦坦荡荡地向他解释“爱之深责之切”;他想除翠翘外几乎身边所有人,都在告诉他,昭阳公士是多么地喜爱他。
不止天子等,就连朝秦,昭阳公士的第一位奴郎、素来心胸宽广之人,都在一次同他饮酒时,在醉意下,难忍酸涩地对他道:“我原以为公士殿下,只会宠人不会爱人,没想到殿下为你,竟似变了……我是天子登基后,第一个侍奉在殿下身边的奴郎,从未见殿下如今这般……当年你出现在公士府中时,我有想过你将会是最受宠的,但没想到,殿下不是宠你,而似是……似是真的爱着你……”
之前无论旁人如何说,苏珩心中始终存有疑虑。昭阳公士真的对他有爱意吗?积在心中的长久疑惑,似在今夜那一声“驸马”中,终于接近了答案。为了真正得到这个答案,也为了解除自己的心魔,是夜苏珩趁醉纵情肆意,不顾一切地去解自己的双重心结。
明明听得见昭阳公士的声音,但他似因醉不闻。起先的轻声提醒、而后提高声调的警告,以及最后近似冷喝的一声,他通通因醉听不见,近乎蛮横地执着按着她肩,忘情游移着欲亲她唇。
离真正触碰仅有一线时,一记用力的耳光,忽然冰冷无情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就当是一场梦,醒来依旧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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