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烟微一怔,才猛地意识到,眼前这情景像极了当初昭阳公主刺杀薛钰时。当时昭阳公主是以吻诱杀薛钰,她今夜做的,似乎也是同样的事。
但她不是有意模仿,甚至在苏珩愤恨地咆吼出声前,她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与从前相似,只是在计划要“刺杀”苏珩时,就下意识地选择要这样做。
竟与昭阳公主当年所选相同,好像她的思维方式与昭阳公主十分相近……仅仅是一次巧合而已,还是因她扮演昭阳公主长达五年余,这五年多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她时时刻刻都需贴合昭阳公主的人设,而使得自己入戏过深,使得属于她自己的思维方式,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与真正的昭阳公主越来越像呢?……
容烟尚为此惊怔不解,被“刺杀”的苏珩,已越发怒恨填膺。因一声愤恨至极的“我不是薛钰”,换来的只是女子似不在意的淡漠神情,他心中怒恨更盛,强逼女子正视他的容颜,几是衔着血泪般,一字字咬牙切齿地外迸,“我不是薛钰!我不会像薛钰那般,可笑地死在你手里!我是苏珩,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看清楚没有,我是苏珩!!”
他将她手中的金簪,用力夺扔在地,双手紧捧着她的面庞,几是暴烈地吻了上来。容烟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逼迫地几乎无法呼吸,她不在乎与苏珩进行单纯的男女之事,但这种近乎压迫的,混杂着她所辨不清的复杂感情,使她不仅身体受控,心中也直觉感受到强烈不安的激烈攻势,让她下意识想要拒绝、想要逃避。
“不必如此”,因已被按在榻上宽衣解带,而暂可喘|息片刻,可以抓住一点说话的机会时,容烟立即在这当口,搬出苏珩的真命天女,以制止他此时近乎发狂的偏执疯举。
“不必为折辱我如此,你不是深深爱着白茶,只想与她一人情好吗?!何必用自己的身体,来惩罚我?!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女子,你要做的事对我来说,算不得是惩罚,倒是白茶,她那么纯善干净,若知你在夺得江山、不必再隐忍侍奉后,还与我有着这样的关系,心里定然会不好受。你既那么爱她,为何仅是为了要惩罚我而已,就使你心爱的女子伤心,使你们之间的感情,生出芥蒂呢?!”
像是被她的话说动了,在听她提起白茶后,苏珩原先激烈的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他本阴霾狂涌的双眸,也暂止住风云呼啸,浓重的暗霾,意味不明地堆积在他眼底,他看着她,一字字嗓音沉哑,“……喜欢白茶……”微一顿后,他盯看着她的眸光越发幽深,“你怎知,我……喜欢白茶?”
不能说她一早看过原书,不仅知道他喜欢白茶、知道他二人感情如何发展,还知道他们以后会白头偕老、儿孙绕膝,被后世誉为帝后夫妻模范,容烟只能搬出当初霍章鼓捣出的那档子事,来向苏珩解释。
“这些天,我一直在反复回想过去的事。我知道你对我的所有,全都是欺骗后,自然会想起当初在霍家那件事。那时,我以为你是因为中药才会对白茶有了不该有的亲密之举,而今想来,当时你固然是中药了,但中药后的你,不是意乱情迷,而是真情流露!药物刺激了你心中深藏的爱意,你其实一早就喜欢就白茶,只是平日里藏得深、藏得好,那天因为中药,情难自抑而已!!”
在依照原书内容,向苏珩扯出这番解释时,作为昭阳公主的容烟,语气和表情都展露着对被欺骗背叛的痛恨,和对苏珩、白茶这对“奸|夫淫|妇”的愤恨。她冷冷地望着苏珩,神色间尽是愤恨的嘲讽,嗓音尖酸刻薄,将恶毒女配演了个十成十。
“你是不是就喜欢白茶那丫头,和你一样表里不一、口蜜腹剑?!呵!明明是个背主的东西,却成日里装得清纯无辜极了,同你一样,天生是演戏的高手!你们两个,一个明明心中恨极了我夺她情郎,却能长年累月,低眉顺眼地伺候我,一个明明恨得要将我挫骨扬灰,却能假装深情,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可真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是我以前眼拙,棒打鸳鸯了!!”
一直沉默听她尖酸嘲讽的苏珩,在她讽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时,忽地开口接道:“是,我与她就是天造地设。”
他嗓音仍是嘶哑的,但唇际浮起一点笑意,凉如寒星,边直直盯看着她,边向她道明他对白茶的深情,“我爱她,我当然会爱上她。她本性纯善、心志坚忍,纵在显赫权势的压迫下,也威武不屈、富贵不淫,敢于不顾自身安危,对卑贱之人施以援手,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堪。我生来就当爱这样品性高洁的女子,与这样的女子,永结为好。”
唇际的笑意蔓延开来,他冷冷笑看着她,将她对他的嘲讽尽数施还,神情透着隐隐的癫狂,“我不爱品性高洁、心性纯善、纵在我卑贱为奴时依然尊重我的好女子,难道爱你吗?!爱你这种喜将他人尊严踩进泥里、为一己私欲草菅人命、心性阴毒狠辣的蛇蝎女子吗?!”
虽然面上似被苏珩逼问得无话可说,但容烟内心,实则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