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地松了一口气。其实是有点担心的,不管她如何刻意回避那种可能,但自那夜未被斩首后,她心底,一直都有一丝疑虑悬着,担心苏珩是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超出原设的感情而迟迟不杀她。
尽管她一直回避去想这种可能,但疑虑难消,让她心中不安一日甚过一日,直至此刻,在听苏珩亲口说他爱着白茶后,她才真正地打消疑虑,放下心来。
苏珩爱着白茶,他当然应该爱着白茶,昭阳公主的恶毒人设正是为了反衬白茶的善良美好。身处黑暗却心向光明的苏珩,应有多恨昭阳公主,就有多爱白茶!白茶身上的每种美好品质,都正契合苏珩为人,他们两个,是作者笔下真正的天造地设!
好,好极了。苏珩迟迟不杀她,不是因为一些不该有的复杂感情,而只是因为太恨她了。想是她这五年演恶毒女配演得太过火,导致苏珩比原设更加痛恨昭阳公主,认为单纯斩杀便宜了她,要狠狠折辱泄恨后,再下杀手。
苏珩如原设爱着白茶,好极了。她可利用这一点,逼苏珩对她早动杀心。须臾即在心中拟定新计的容烟,在苏珩的逼问下哑口无言片刻后,眸光复又凌厉,咄咄逼人地,继续她的恶毒人设。
“我心如蛇蝎又如何?!我生来是公主,死也会被背着前朝公主的高贵名分,而白茶,就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丫鬟!你爱她又如何,你能将捧上皇后的位置吗?!你能这么快推翻梁朝,联合了不少世家大族吧?他们能容许你选一个丫鬟做皇后,压在他们姐妹女儿的头上吗?而白茶,她既然那么爱你,那么善解人意,肯定不希望你为她与朝臣产生冲突,为此正要主动离开你。你现在,正因此焦头烂额吧?!”
原书时间线走到这里时,昭阳公主早下黄泉,新帝苏珩虽已向白茶表白,但因助他上位的朝堂势力反对,暂还无法将出身极低的白茶,封为新朝皇后。白茶这么善良的女子,当然不忍见爱人因她为难,为了爱人的千秋大业,她想要主动离开京城,将这份情意永远深藏心底,而苏珩现下,正在极力挽留中。
见苏珩在她的咄咄逼人下沉默不语,容烟肯定了内心的猜测,认定剧情应正走到这里了。她缓了缓神情,在说了一通恶毒之语稍稍泄恨后,又在受制于人的形势下,冷静下来,识时务地微低嗓音,看着苏珩道:“你我做个交易如何?让我见一见白茶,我来说服她留在你身边,而你,要在这之后,让我见一见我的弟弟,还有衔蝶奴和翠翘。”
本来容烟以为一次不成,要和苏珩多磨几次,才能与他开始这场交易,但没想到在她提议没多久,苏珩就答应下来了。也许深爱白茶的苏珩,太怕失去白茶了,只要有人能劝白茶留下,他就用,哪怕那个人是他恨着的昭阳公主也行,他正因爱,病急乱投医。
这对容烟来说正好,她将与白茶的见面地点,提选在了宫中的宛月水榭。此处曾是苏珩被逼为她画美人图的地点,在听她提议要与白茶于此地相见时,苏珩幽幽望她一眼后,倒也爽快,没有为这一地点背后的耻辱跟她发作,像真为了白茶,可暂忍她这一点心机。
容烟选这一地点,半是为了刺激苏珩回想旧日之耻,半是为了榭外的无垠春水。昔日他们三人在此,是侍女打扇伺候公主、公主逼迫大臣作画,而今他们三人来此,地位天翻地覆。
水风吹拂中,容烟看着白茶在苏珩的陪伴下走来,看她衣着不似从前为奴时清简,华服霓裳、珠翠满头,虽还没有皇后的身份,但通身衣妆华美,显然已有几分皇后的气派了。
尽管是在与苏珩做交易,但人设之恶毒还得凸显一二。容烟这昭阳公主,既得为能和苏珩完成交易而暂忍心气,又因恶毒本性难改,在见白茶盛妆华服而来时,咬牙忍恨,似是赞美又似阴阳怪气地道:“看来新皇陛下待你,真是好极了。”
白茶像是不知该怎么回她的话,以征询的眸光,有些怯怯地看了眼苏珩后,微低了头,声音轻轻地道:“陛下……陛下待我很好。”
“既很好,为何要离开呢?”容烟在苏珩的注目旁观下,开始“忍气吞声”井“夹枪带棒”地劝导,“不必担心他江山美人不可兼得,你的新皇陛下,既连江山都能稳稳拿下,摆平前朝也是早晚的事。你只需耐心等待,等待他将你送上皇后的位置就是了。”
白茶像是被她的话震到了,一时说不话来,近乎瞠目地看看她又看看苏珩。容烟不需她说话,趁着她人似有点呆呆的,紧紧挽住她一条手臂,在相劝中似是无意地引她往水榭边缘走。
“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也拆散不了你们的……”劝说期间,容烟看白茶神情始终怔怔懵懵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好像是不信她的话,且还被她这个旧主的态度给吓到了。
交易只是幌子,这番要走要留,只是男女主感情路上的一点小波折而已,用不着她帮忙解决,她最该做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