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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3 / 4)

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沈渝嫁陆谌虽是高嫁,但她二人之间是郎有情,妾有意。

沈沅愿意再将本属于沈渝的伯爵夫人名分,再次归还于她。

可陆谌的母亲卢氏,却不愿陆谌再娶一庶女,更遑论这个庶女失踪了数月,这其中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无人能知晓。

最后历经周折,永安侯府和康平伯府达成了一致——

陆谌娶沈沅为妻,纳沈渝为贵妾。

如此,陆谌亦可享受齐人之福。

她们姐妹之间也可互相照拂,这也不失为是桩美满的姻缘。

喜烛的烛泪落了一地。

屋外,也淅淅沥沥地落起了小雨。

沈沅将婢子和婆子都唤了出去,复又独自坐在了喜床上。

她是新妇,如此光景,可谓是大婚之夜,独守空房。

其实沈沅的要求也没有很高。

她嫁给陆谌,是父母的安排,是为了沈家的荣耀。

她只希望,陆谌能予她份,夫主对正室的尊重。

可是在今夜,陆谌却分.身乏术。

所以他要在这夜,给予沈渝他的贵重。

而不是给她这个正妻,应有的尊重。

他爱的人本来就是沈渝。

而他的第一次,也自是要给沈渝。

——滴答、滴答、滴答。

沈沅望着那几欲燃尽的喜烛,白皙的手背上,还是落了数滴湿濡的泪。

***

——“你既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那就不要有这种妒心!你这个毒妇,我的孙儿被你害死了,你拿什么抵命!”

陆谌的母亲坐在正堂的圈椅上,用手怒指着跪在地上的沈沅,嚎啕大哭。

沈渝小产后躺在房中,并不在此。

陆谌安慰着母亲的情绪,在看向沈沅时,眼神也浸着冰冷的寒意。

沈沅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还是个噩梦,她急欲从梦魇中醒过来,却怎样都醒不过来。

她的魂识,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结界中。

且她控制不了,那个跪在地上的沈沅。

她体会着她的心境,跟她有着同样的感官,却又像是漂浮在她的形体之上。

陆谌厉声质问沈沅:“我把伯爵夫人的位置让你来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为什么要害渝儿和她的孩子?为什么?”

梦中沈沅的眼神透着凄怨,却是无声地看向了陆谌。

婆母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可她却不知道,自成婚之后,陆谌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陆谌和她都指责,是她沈沅害死了沈渝的孩子。

可沈渝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有沈渝自己知道。

***

在那个压抑到令人绝望的梦境中,沈沅被婆母勒令,在堂外罚跪三日。

京城那几日阴雨不绝。

沈沅便在滂沱的大雨中跪了三日。

她亦能感受到,梦境中她的双膝因着久跪,那犹如被数针戳刺的痛苦。

沈沅生母早丧,永安侯对她这个女儿的态度并不算宠爱,甚至可谓是冷漠。

否则也不能因为一个道士的话,便把她送到扬州养了十九年。

这三日中,永安侯沈弘量也传来了话,说毒妇沈沅,任由陆家人处置。

陆家家主是镇国公陆之昀。

彼时鞑靼生乱,陆之昀便同中军都尉乔浦去了北部驻军,不知何时才能折返归京。

沈沅该如何处置,便全权交由康平伯陆谌决定。

任谁都以为,陆谌那么爱她的贵妾沈渝,这番,他至少也要将沈沅按照大祈的律法来处置。

妻害贵妾之子,要押送应天府,挨上一顿笞刑。

沈沅没被送到应天府,而是被送到了陆家在远郊的别庄。

那处环境粗陋,对于世家贵女出身的沈沅来说,日日吃糠咽菜,还要下地干农活,也不失为是一种狠绝的惩罚。

沈沅原本是个身体康健的女子,但是在雨中跪的那三日,却还是让她害上了痨症。

其实陆谌和婆母对她的冰冷态度,不足以令她心寒。

真正令她心寒的,是沈家人对她的态度。

她父亲的眼中只有沈渝这个女儿,而她只是个可以利用的嫡长女,需要她来联姻,便把她从扬州接到了京城。

而她被沈渝诬陷后,父亲也是毫不犹豫地便选择相信沈渝,却不肯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更遑论是以父亲的身份,护着她这个长女。

***

沈沅到别庄数日后,自觉时日无多,便将身契和手头仅有的积蓄都给了陪嫁丫鬟碧梧。

幸而碧梧是个忠心的丫鬟,陪着她走到了最后,她的下场还不至于那么凄惨。

梦中的远郊别庄,几乎每日都在下雨。

沈沅死的那日,雷声扰得她心颤心惊。

她能以魂识的姿态,看着碧梧抱着她的尸身哀泣。

可无论如何,她就是不能从这可怕的噩梦中醒过来。

***

雷声震耳,沈沅却不知,自己为何又突然梦见了陆谌的五叔——陆之昀。

且在这梦中,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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