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氏一副怕程家的语气,张老豆并没有听出来潜藏的不满,接话道:“我是梨花的爷爷,你是梨花的奶奶,咱们说梨花就是子正生的,谁知道?弟妹哪里,莫不然还能告发咱们?大不了咱们得了银子分她一些就是了。”
“菊娘啊,那可是千两黄金啊,你肯定不知道千两黄金有多少吧?听我跟你打个比方吧,就老大县城里买的宅子,这千两黄金能买五六十个那样的宅子!就老三镇上的铺子,咱们能买两条街的铺子!”
“这白花花的银子,就到嘴边了,咱们还能看着它跑咯?”
“到时候咱们有了银子,就在县里买大房子,住到县里去,当老太爷老太太,有下人伺候着,好好的享享福。”
“你跟我了大半辈子了,我还没能带你去县里看看呢!”
“再说梨花这丫头可不亏,说不得还要感谢咱们呢,程家少奶奶的名头,她不冲喜,想几辈子也想不到啊!”
最后这一副施舍一般的语气,这是打量老邓氏不喜欢梨花这个丫头片子,所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的了。
说罢,还摸过来握住了老邓氏的手,强调道:“有了这些银子,咱们松儿的科举之路就容易多了,老三家的也能换个更大的铺子,老四这里的铺子也能盘起来了。”
这些规划里,竟是分豪没带上老二。
你要卖了人家的女儿,分了银子还没人家的份,多大的脸啊。
老邓氏强力克制住自己,才忍住了没把手抽出来一巴掌拍张老豆脸上去。
不过也不耐烦被他握着说,张嘴的功夫不着痕迹的用手掖了掖被子,就松脱出来了。
“你这话说得是美得很,一千两黄金呢,你想我想,谁不想?你以为就你聪明,能想到把孙女说成初九子正生的?”
“指定好些人呢!程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不是有城阳道士在卦着呢嘛,是不是不要他说一句话?到时候别银子拿不着还坏了咱家的名声。”
“咱家跟别家不同,老大和松儿都是读书人,松儿还要科举当官的,这传出他的爷爷奶奶见钱眼开故意去欺瞒程家得银子的名声,你叫他的同窗先生们怎么看他?这以后当官了也怕别人拿这个来说他呢。”
“这样的事,可是得不偿失,你可要想清楚!”
老邓氏噼里啪啦的说起来,左右就是不同意,为啥不同意?为了她大孙儿不同意啊。
要是这话说了,张老豆还硬要这样做的话。
不管成不成吧,老邓氏想着今儿那剩的半包耗子药她还仔细收着的呢。
忍够了忍不得了,这老货非要一再作死,她就送他下去见阎王去!
张老豆一听大孙儿的名声问题,果然是被唬住了。
是啊,他孙儿要当官的,名声最重要。
所以可不能主动送上门去。
不能主动的话,可要是程家自己知道了梨花是初九子正生的,非要上门来求娶,他为了程家大善,不忍程家小少爷就这么没了,忍痛答应将孙女嫁过去。
这样,还有谁会说闲话?
这可是程家主动上门的,他也是不忍心看程大地主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这可是做好事!
张老豆这般想着,忍不住就笑了,他可真是个聪明的老头儿。
不过这话,先想着,他得琢磨琢磨怎么将话透露给程家那边而不让别人知道是他主动的才好。
这事先且不告诉菊娘吧。
张老豆下意识这么想着,就嗯了一声,没再接着说这个事了。
老邓氏见状,松了一口气,好在这老货还顾及孙儿名声,要不然,真要她给他喂耗子药,担个杀人名声,她这胆子,也怕是要做噩梦咯。
她可是不知道张老豆暗中所想,要是知道,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这无可救药的人,你还指望他能怎么救?
……
忙活了两天,家里所有的辣椒都做成了豆瓣酱,五个空的大陶缸子都给装满了,也将宋秋的屋子给放满了,那隔着坛子的香味儿,真是睡着了都闻得到。
宋秋这心里,可是高兴得很,特别是看了看最开始的那一缸,发酵了这么几天了,越来越香,现就拿来炒菜是绝对没问题的了。
而所有串起来晒着的辣椒也一天天的干起来,离完全干掉能收起来就不差几个时候了。
一切顺利,宋秋这会儿便顾得上长河这边的进度了。
现下,也就差客栈建好,准备开业了。
又是好几天过去,长河边又是一个大变样。
客栈已经显见轮廓了,正中的大堂已经建成了,干活的人正在忙活着两边的厢房。
刘才贵见宋秋来了,便走过来给她汇报进度,“阿秋丫头啊,你瞧这客栈,都按你的图纸建的,都还不错吧?按这进度,八月十五前就能完全建好。”
“前儿你不是跟我打听上漆的事嘛,这事我大舅哥正好知道,我就交给他去办了,桐油和清漆都托人在县里买回来了,等房子建好,我就带着人上漆,给顶上再刷上一层桐油,这样就可以防水了。”
宋秋一听,当下大喜,“真是辛苦才贵叔了,我就知道,才贵叔做事最妥当的了,有你在,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