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闻言抬头用很是怪异的眼神细细打量了景平一眼,方用右手指着前方道:“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在第二个路口左拐就是了。”
“知道了,谢谢你美女。”
景平冲女人友好一笑,后知后觉的发现女人的面上竟然浮现些许害羞的神色。她这才想起这个时候走在大街上看见女人就叫声“美女”还没有成为流行,想来女人估计是以为景平在夸她来着。
想到此景平心底莫名就轻松了许多,顺着女人的话往前走了十分钟左右果然看见了一个亮闪闪的金店,上书“周大金金店”。
一看见那个“周”字,景平忍不住就是一乐。
她想起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小雅曾经说过:将来嫁人一定要嫁个姓“周”的。
当时她刚好听见,随口就问了声为什么。就听小雅用很夸张的语气道:“苏律师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珠宝行都是姓周的男人开的!什么周大生珠宝,周大福珠宝,周生生珠宝!将来等我嫁了姓周的老公,生了儿子就叫周大金,直奔主题多好,把那些福呀生呀的统统比下去!”
“姓周的开珠宝行”这话,之前景平只当个笑话,现在看来却是小雅的话很有那么几分道理。
景平兀自站在低眉浅笑,浑不知此刻的样子落在另一人的眼中有多么怪异。
金店转角的巷口,杜聊顺着聂政的视线看去,正看到金店门口那个穿着怪异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女人,皱着眉头道:“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奇怪?笑的傻兮兮的,长得倒是不错,一点都不像个傻子”
聂政没有开口,一双苍鹰般阴枭的眼眸却直直的盯着景平,薄唇微微翘起。
这番举动看的杜聊一怔,那啥,大哥的口味啥时候这么不挑了?
“大哥,你?”
他刚想问你不是看上了那个傻女吧?岂料刚出声肩上就被聂政重重的拍了一记。回头就见聂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乱想什么?走了。”
站在金店门口的景平这会儿有些犹豫,虽说她知道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拿镯子换钱,可是说到底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了,若是就这样当了,以后也不知能不能再拿回来,一时间便又有些犹豫。
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叫唤了,景平面上浮起一丝尴尬,最终无法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此刻店里看首饰的不少,景平大致看了一眼就走向里面身着藏青色衣衫的中年男子道:“请问老板在不在?我想与他谈笔生意。”
那男人闻言抬头细看了景平一眼就转过去头漫不经心的道:“老板今日不在,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就行了。”
这个男人摆明了就是以为自己没钱刻意怠慢了,无法,景平只好撸起黑色小西装的袖口,露出腕间那只金光闪闪的镯子。
到底是行家,那男人见状立刻把头贴了过来细细打量了一番,眸中闪过惊叹。
景平自然是懂他的眼神,先不说镯子上现代技术精湛的雕工,单就是她的分量亦是诱人的很。
“妹仔,缺钱啊?”
男人一眼就看穿了景平的意图,伸出三个手指颇为豪气的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给你三十大洋,可不能再多了!”
三十块钱?
景平下意识的一缩手腕就把镯子给缩了回来。开玩笑,这镯子搁在现代,最起码要在三十后面再加3个零。就算这时候的物价水平不一样,想来也差不了这么多。
男人看出了景平很缺钱,是以也不急,徐徐道:“妹仔,听口音你不是香港人吧?其实香港人都有些排外,在我这给你三十大洋也不少了,若是到了旁人家,只怕连二十大洋都不会给。”
听到这里景平又开始犹豫了,毕竟还是先吃饱住暖比较实际,若是连小命都弄丢了,那么空留着一个金镯子又能有什么用?
正当她准备把镯子取下来时,只听见一道清朗的听起来分外悦耳的男声道:“慢着。”
景平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抬头就看见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男人的一双星眸此刻正含笑的落在她的手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