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以肆无忌惮张扬一次的机会。
男人整整昏迷了一天,她就在床边守了一天,直到崔姨看不下去催她去休息。她的身子刚粘着床,就听见崔姨告诉她人已经醒来。
故意走到男人面前摆出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诶,你要是再不醒我不就是白救你了?”
原以为姿态摆的太高男人心中会生出恼意,却不想男人面色淡淡,眼底却浮现一丝暖暖的,类似于温情的东西。
那是她冀望已久的东西。
就这样一头扎下去,她觉得生活终于找到了方向,这个世界终于有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有那么一个人,会在看着她时,眼神润然,眉眼温暖。
然而还未等她心底那些疯狂的不管不顾的念头生出,男人却突然不告而别,此后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海洋一般,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自然无迹可查。
19岁的骚动就这样慢慢平息下去,然而那个男人的俊雅的面容却不时浮现在眼前。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冷淡的如同陌路,唯有每晚想着那张脸才能安然睡着。
没关系,她告诉自己,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他还留在这个城市,早晚有一天她会找到他。
二十一这一年发生了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她的妹妹,原本以为死去了十四年的亲人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那栋房子里,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母亲已经死了,而她,终于逃了出来。
原来当年爆炸发生时妹妹和母亲都离得有些远,而当时作乱的贼头子为了防止警察提前过来,就抓了正好经过那里的妹妹和母亲作人质。后来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料。
劫匪们顺利逃脱,警察焦头烂额根本就破不了案。母亲被劫匪头子看中,以女儿的性命来危险她,如果不顺从,那么眼前的小女孩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母亲从了,而她从七岁开始就生活在一片弱肉强食如食物链一般全是男人的世界里,直到……母亲再也不能保护她为止。
这些,都是那个和她长了同一张脸名叫许歌的女子回到家中第一晚坐在她床头笑容满面的告诉她的故事。她宁愿那真的只是一个故事。
父亲对于妹妹的归来欣喜若狂,及至谈到母亲,许歌轻描淡写的带过,母亲早就死在了那场爆炸里,她当时被吓傻了,被人贩子带走很多年,吃了很多苦最终才能回来。
自那天起家中冷清的气氛陡然一变,父慈女孝的场景时有发生,只不过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无数次在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时,她都想走上前去忏悔,多想抱着那个女子叫上一声妹妹,然而冰冻在许歌回来的第一晚就在两人中划下一道深渊,再也跨不过去。
所有的真相,瞒着父亲,她却告诉了自己。
犹记得那一晚,许歌站在她床前,一模一样的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仇恨。
“姐姐,你知道母亲死后我是怎么活下来,怎么活着找回家的吗?”
许歌的神情像哭,又像是在笑,然而她却觉得浑身僵硬,下意识的就想堵住耳朵,手腕却被人扣住;
“我亲爱的姐姐,你可知道,在你身为许家大小姐享受锦衣玉食笑的阳光灿烂的时候,我为了保住自己,主动爬上了龙头的床。”
不停不听 ,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堵住耳朵,想抱着头蹲下合起身子,许歌的声音却如鬼魅一般紧紧的纠缠着她,如影随形:“姐姐。母亲她不恨你,可是你知不知道,躺在那个糟老头的身下,我每夜每夜除了想着如何报仇之外,最想做的,就是怎么毁了你。
姐姐,我最亲爱的姐姐,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我和母亲怎么会被那个畜生抓住。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也是身家清白的许家小姐,我也可以笑的跟你一样白痴一样没心没肺。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所受的这些……本该都是你的。
我所有吃过的苦,你都必须尝遍!”
许歌的话让她遍体生寒,那一晚的一切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噩梦。
梦醒后的生活终究被改变,父亲对她越发漠视,反之对许歌却疼如掌中珍宝。原本,她只要做个隐形人就好。谁知许歌却突然拉着她的胳膊对父亲笑语嫣然:“姐姐年纪也不小了,爸爸应该快些把给姐姐挑个好婆家才是。”
父亲一一点头应下,后果就是她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相亲生涯。她不想,却不能不去,这一切都是她幼年时欠下的债,她没有说“不”的资格。
所见的男人一次比一次猥琐,有些男人甚至第一次见面就要动手动脚,却都在最后关头被许歌突然出现救下。一次又一次,她心底微暖,只当是年幼的妹妹闹别扭时玩的一个小把戏。直到那一晚在皇后广场时偶然抬头看见了那张男人俊雅的脸。
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遇见谢安之,心脏呯呯乱跳,她差点就忘了该怎样呼吸。
之后的所有行为已经不在她的理智控制之内。豁出去一般的抓住男人的手腕说出那一番话,及至走到音乐喷泉前看着男人一脸迷茫夹杂着欣喜的神情,她突然想到了结婚。
和这个男人组建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庭,只有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