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岁了,吃过的盐总是比较多的,虽然经常看起来被穆参将当做枪/使,但是每每强出头,也并不是肆意妄为的,有付出、有收获,才能成为中郎将啊。
他瞧见吴钰不太开心的脸色了,那又如何?吴钰从前也不过是贾总兵的二把手罢了,到了现在,有另两位年长的参将在,他且还排不上号呢。自己敬着他是一回事,可又不是怕了他。
至于另外一百人的禁卫,就算旬考成绩再好又如何?不过是一群兵而已。
甚至于,在侯俊即带着人大摇大摆进来的时候,原皇宫禁卫的十余人中,有人生出一种理当如此的无力感:他们是长官啊,他们有品级高啊,他们想要学……根本不需要从千万人中厮杀出一条路,只要来了,和总兵大人说几句好话,便能被允了吧?
但是也有诸如陈淳这样的,只觉得痛快:正三品又如何,在总兵大人的课堂上,可不是凭品级说话的,上一次,吴将军有谬误,照样被总兵大人当众训斥。再说了,总兵大人是这么好糊弄的?这些中郎将、左右参将来是来了,能不能留下来,且还两说。
“今儿,挺热闹?”
陈淳正想着呢,就听到了总兵大人的声音。
宝玉一进门,就看到感受到有隐形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毕竟两边人数相差颇大,吴钰一方有些落下风,不过在总兵大人进屋开口之后,吴钰这一边的人突然有了主心骨,从而爆发出勇猛的气势,把侯俊即等人吓了一跳:嘛呀,这是打鸡血了?
再接着,被总兵大人打断气势对峙的侯俊即在转头之前悄悄动了动嘴巴,调整了一下表情,换了一副面孔:“总兵大人辛苦,咱们几个仰慕总兵大人学识已久,遂来聆听一下大人的教诲,也好提升自我。”
谁说侯俊即没脑子的?看看这话说的,全然不似前些日子以下犯上的狂傲,但是也没把话说满——只是聆听一下。
可以猜到,若是贾瑛有真才实学、干货硬货,这‘一下’就是长久的一下;若是听完发现贾瑛是银样镴枪头、样子货,那么这‘一下’可就是真的一下了。
这话,宝玉听懂了:“诸位想来试听又有何妨,找个位置坐下,自便就是。”
这么一来,一屋子接近二百人,满满当当。
宝玉不管侯俊即等人缺了头一节课,只管按照进度往下说,不到片刻,室内就又充满了狂热的气氛,先是温习上一课的七个穴位,也有主动带着搭档上台来演练的,看手法颇为纯熟,恐怕这几日没少偷偷练习。难怪辅兵中的火头军最近奇怪,怎么要总有那么几十个人,娘们唧唧的要大木桶泡澡呢!
众人如上一堂课一样的练习,叫侯俊即等人看傻了眼:这真不是一百多人串通好逗自己玩儿的么?这么随随便便一点,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很好奇,虽然听墙角听过,可是毕竟眼见为实,然后侯中郎将就觉得自己的右手食指并中指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巧坐在他右边的是另一府的中郎将。
此人眼见主将跃跃欲试地对自己伸出手指,他也抱着“没啥大不了,这些人定然是夸张表演”的念头,受了侯俊即的一指。
也不知道是侯俊即于这事儿颇有天分,还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反正这倒霉中郎将在被点之后就后悔了:早知道侯将军是右撇子,我就该坐在他左手边!
…………………………
一个时辰过后,侯俊即捅了捅他右边的倒霉郎将:“刚才我瞧你做笔记了?回头我叫亲卫去你那儿抄一份啊。”
倒霉郎将其实不想给的,但是侯俊即霸道惯了,即便二人品级一样,谁叫他还有个是国公爷的爹呢?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一个时辰之后,不出意外又是大家伙儿主动拖堂,侯俊即发现,自己中郎将的面子怎么在这儿这么不好使呢?他原还等着贾总兵走过来的时候问一问今日一些尚有疑虑的地方,然后发现,可能等不到了。
因为两丈之外,有一被人群簇拥的焦点,便是贾总兵。
侯俊即左等右等,发现这样不行啊,看吴钰那小子都甩开膀子往人群里头挤了,遂他稍稍做了一下思想斗争,说服了自己:一切为了可遇不可求的内家功夫!
然后侯俊即一把抢过倒霉中郎将的笔记,投入包围宝玉的好学宝宝大军之中,期间被踩脚三次、肘击两次、扯头发两次……均未能找到动手之人。
等他好不容易杀进去,有些忐忑地问未解之处,得了贾总兵一视同仁的讲解,侯俊即稍稍安心了一些:总兵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吧?嘿嘿嘿……还真是一个良善的好人!好人!
稍稍放松了心神的侯俊即就被不知名的力道给推开了,再回神,已经无法第二次杀入包围圈。只得如获至宝地捧着笔记,悻悻而归:“要不这本就给我了,回头你叫你亲卫来我这儿抄一份吧。”
倒霉的中郎将:我xxx……
再然后,穆参将和涂参将发现,手下的中郎将和左右郎将们过了一夜,很不对劲啊!
天天念念有词什么“神藏”、“期门”的,还时不时伸手摸索他们自己的身子!甚至还互摸!简直是有伤风化!
但是两位参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