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这一生。你觉得,和大部分男人相比,我是行,还是不行呢?”
张红娜难掩钦佩和羡慕,“笑笑,你当然行!”
校嘉华却摇头。
“行或不行,只有自己能定义,旁人说了不算。亲爹亲娘,说了也不算!”
她认真看着大嫂,“所以,‘生男生女都一样’这句话,光喊口号还不够。需要身为母亲的你,自己先认定了才行。”
门帘晃动了一下,房间里安静闻针。
校嘉华起身,一把掀开帘子。
果然,小招娣站在门口,无声地哭着,袖子上全是泪水。
“姑!”孩子看着她,委屈又崇拜。
校嘉华把人带进来,撸起小姑娘的袖口,又黑又瘦的手背,已经长出了冻疮。
“男娃女娃,都是你身上的肉。生孩子的目的是什么,当工具吗?”
张红娜沉默了许久。
她牵住女儿,颤着声问:“招娣,疼不疼。”
“娘,不疼。”招娣连忙躲开,怕娘染上寒气。
至此,张红娜认定,只有读过书的女孩子,才会有这样的魄力。
“招娣,你想和哥哥弟弟们一样,去念书吗?”
小姑娘惊讶地张大嘴巴,她重重点头:“娘,我想,我做梦都想!”
“我要像姑姑那样,长大有本事。还要孝敬您!”
“好孩子,等娘出了月子,就送你去学堂。”
张红娜说,“咱也念个女高材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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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三朝的事不少,怕老两口累着,校嘉华特意请了两天假。
三个大男孩去学堂了,校嘉华在家里,给小石头和招娣做学前教育,让他们互相监督背古诗。
乡邻亲友陆续来道喜,校嘉华偶尔帮忙应酬。
知青队也派代表送了贺礼。校嘉华躲在房间,听崔丽芬和梁高峰等人寒暄,到底没有出去。
有些人,有时候,没有关系就是最好的关系。
镇供销社,校嘉华不在的两天,生意依然如火如荼。
月初的营业目标达成后,校嘉华兑现了承诺,徐采购月中就请了两天假,回家探亲。
剩下的同事怕影响工作,每人每次只休半天,而且要做好对班交接。
这天,刘二梅和谭桂香分别调休,一个上上午班,一个上下午班。
马上进入四月,春夏装开始走俏,每天来买布料的人络绎不绝。
负责卖布的刘二梅,每天忙并快乐着。她的工资水涨船高,即使再累,也耐心许多。
“老大姐,天气越来越热了,家家都买浅色的面料,你怎么还买黑蓝色的呀?”
柜台里,刘二梅好心建议顾客。
这位顾客五十多岁,穿着列宁装,裤脚还打着补丁,普普通通,笑容却很灿烂。
“不是我要穿。我儿子在食品厂当技工,年龄到了,该说亲了,得穿一身好衣服,见姑娘体面!”
“哟,要应婆婆,那可恭喜了,我给你扯几款好料!”
“诶!”老大姐笑着收好布,又赶去食品区买粮油。
供销社有了每月一盘点的规矩,再也没有“老鼠”,敢打货品的主意了。
为了避嫌,粮油食品由众人分管,本周是钱玉珠轮值。
钱玉珠平时喜欢卖洗化、自行车、家居等高奢大件,轻轻松松业绩碾压。实在看不上这些小东小西,费力不讨好,因此,摆了几天的臭脸。
这老大姐买了十斤精米,付完钱和票,却发现米袋子落在家里了。
买米没有袋子,总不能两手捧回去吧!
钱玉珠板着脸,对老大姐说:“供销社不提供袋子,你自己回家拿吧。不过,我劝你抓紧时间,因为精米只剩半包了。”
老大姐也急:“不行啊,后边还有这么多人排队。等我从家里回来,肯定买不到了!”
“命里无时莫强求,那您就甭买了呗!”
围观者都笑话起来。后排还有几个顾客,语气不善地催她快点。
老大姐又愧又急,进退两难。
于小莲实在看不下去,主动开了口。
“阿姨,我这有个布袋子,是自己缝的。平时装书,昨天刚洗过,您要是不嫌弃,就先用着吧!”
说着,她去了趟休息室,取出一只山寨版的军用书包,递给老大姐。
真是雪中送炭啊,老大姐激动得无以复加,“好姑娘,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下午我就还回来!”
于小莲笑得腼腆:“阿姨,做好事不留名,下次您来买东西,顺路送到供销社就行。”
钱玉珠翻了个白眼,“于小莲,就你爱装好人!”
老大姐默默记下,再三谢过后,抱着精米离开了。
不少人说于小莲傻,说这书包肯定有去无回。
于小莲也不辩驳,很快,一场小插曲无人在意。
中午,刘二梅回家休假,谭桂香过来接班。
忙碌之间,一下午很快过去。
傍晚,临下班时,一个穿着工服的男青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