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此时必须见好就收,不然适得其反。
她怏怏地站起身,告退了。
晚上,沈余之收到了长平公主告御状的消息。
第二天,睿亲王接了泰平帝的赐婚旨意:着沈余之于次年五月二十,与英国公嫡次女萧月娇完婚。
撤了香案,父子二人去了致远阁。
睿亲王道:“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说你皇祖父不会真的赐婚吗?”
“咄,咄。”沈余之往箭靶上射了两只飞刀,说道:“既然赐婚了,就说明皇祖父另有打算了。”
“什么打算?”
“如果所料不差,大概是杀心又起吧。”
“杀我,为啥?”
“杀我。
“胡闹,虽说你皇祖父对我多有不满,可对你这小子一向是关爱有加的。”
“呵呵。”沈余之轻轻笑两声,“父王,如果你不争那个位置,皇祖父自然是喜爱儿子的,否则,他一定想让儿子早死。”
睿王生气了,用手指点点沈余之,“胡说,你皇祖父最厌憎手足相残,更何况你是他最疼爱的小辈。”
沈余之道:“父王,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皇祖父也同样了解,您说,如果您要争权,他会放心地让我活下去吗?”
睿王想了想,“所以,你就让人引方二等人去一品茶楼,又引他说出那些混账话,再弄塌一品茶楼,然后故意不让顺天府来府里认人,就是想看看你皇祖父到底会不会对你下手?”
沈余之摇摇头,“父王想多了。儿子是跟着简三去的茶楼,那些事不过是顺势而为,以提醒皇祖父,儿子想要的就一定要弄到手罢了。”
“父王,皇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比起儿子,皇祖父更在乎的是江山社
稷。为江山社稷之故,除掉一两棵杂草不算什么。”
睿王沉下脸,很久没有说话。
沈余之也不打扰他,起身去书架上拿本书,坐到躺椅上看了起来。
书翻了十几页,睿王终于开了口,“你皇祖父想派马巍山去肃县,你现在又得罪了方家,我们未来会不会更加艰难?”
沈余之放下书,道:“没有后军都督府,我们还有中军,前军,至于方家,方大和几个西南将领吃空饷,儿子有证据在手,他们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啊?”睿王有些呆了,“你怎么……”
沈余之笑道:“儿子别的没有,就是钱多,钱多,消息就一定多。父亲,皇祖父的江山没有你想象的稳固,贪官污吏遍地,即便您坐了那个位置,将来也绝不会清闲。”
“那……老子还能反悔吗?”睿王道。
沈余之挑了挑眉,“现在反悔,等同于送死,您说呢?”
十一月六日清晨,蓝釉买菜回来,阴沉着小脸进了厨房,对正在切肉的白瓷说道:“听说睿王府已经开始筹备定亲礼了。”
白瓷把刀剁在砧板上,咬牙切齿地说道:“骗子,大骗子!”
红釉把大葱去掉外皮,放在水盆里,说道:“那是皇上赐婚,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白瓷道:“赐婚咋的,我就是气不过,明明……”
“明明什么?”简淡进了厨房,“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既然活着,日子就还得过,我们要学会往前看。”
沈余之赐婚一事已经过去七八天了,简淡瘦了三四斤。
她记得沈余之的话——他说不会有真的赐婚。
如今真的赐婚了,他却杳无音信了。
为什么?
他是欣然接受了?还是反抗无力了?
简淡不得而知。
如果婚约还在,以往的亲吻和拥抱就是开胃小菜,如果一切成为泡影,开胃小菜就会变成苍蝇蛹和老鼠屎。
一旦提起,就觉得心腹翻涌,恨不能吐个天翻地覆。
简淡心里很清楚,她之所以在意,是因为她动心了,而且相信了沈余之的信誓旦旦。
不但以前相信,现在依然心怀希望。
——毕竟,沈余之从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白瓷道:“可……”
“可什么
可?”蓝釉打断白瓷的话,“姑娘说的对,该该忘就得忘,总想着过去那些破事,活着就没意思了。”
红釉道:“就是就是。”
白瓷明白蓝釉的意思,悻悻然闭了嘴。
蓝釉转移了话题,说道:“姑娘,边关又要开战了,齐王作为监军,今天启程,赶赴肃县了。”
简淡知道北凉会开战,也知道齐王会监军,她只好奇主帅有没有变。
“主帅是马将军,马巍山。”蓝釉道。
“马巍山?”简淡不了解此人,但她知道上辈子的主帅并不是他。
那么,是祖父有所有干预,还是睿王和沈余之做出了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