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对这个小儿子因为是老来子,历来有些溺爱,所以方才就算再生气,也并未想怎么样,但他执意针对李家和温家,却让他实在有些不解。
他们家与这两家素来无交集,就是朝堂,他与温崇也不过点头之交,二人在官位上,一个是六部日后要入阁的,而他并不是进士出身,自然也无法入阁,在朝中挂着的也不过是个闲职,便是连衙门,也不怎么去的。
何六公子却不愿意多说,敷衍道:“此事您就别管了。您放心,我现在该做的都做了,不会再乱来了。”
何父闻言也懒得再追问,岔开话题又问起了他的亲事来,“对了,你母亲与你说的秦家的女儿怎么样了?”
秦家的女儿正巧就是秦祭酒的女儿秦卿言。
秦卿言才名在外,她父亲又是国子监的祭酒,虽说不肯再往上走,但在读书和教育上却很有建树,所以秦家的女儿,求亲的人不少。只不过因秦祭酒最疼爱这个女儿,如今她又在......
帮着自己整理刊印出书之事,他便有意不想让女儿这么快就嫁出去。
只是议亲却是要议的。
何六公子闻言眉目见却闪过一抹不耐和厌烦,不敢让父亲瞧见,笑呵呵道:“儿子的亲事,自然是您和母亲说了算就是。”
“那你也得自己满意才行,若是你不满意,人家姑娘嫁进来岂不是受罪?”何父瞪了他一眼道。
说着又想自己是不是该去找秦祭酒喝两杯,见一见那姑娘才好。
最好是让儿子也看上一眼,若是满意,这亲事自然也就皆大欢喜,若是不满意,那就再找便是。
何父想着便要起身去找夫人说叨此事,叮嘱了何六公子几句,便出了书房的门。
而站在书房内,等着父亲离开之后,何六公子脸上的笑便落了下去。
“圆明。”
“六少爷。”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夏公子在何处,若是找到人了,便说我在琉璃阁等他。”
“是。”小厮应完抬头觑了一眼少爷的神色,见他脸色不好,忙垂头出去了。
......
国子监。
温小六此时正拿着刻印好的样品细细观看,一旁秦祭酒、张克之等人都有些紧张的等待着。
好不容易见她放下样品,秦祭酒性子急躁,忙问道:“如何,可能用?”
温小六抬头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好似一点都不关心结果的年师傅,见他手中虽在刻着字,速度却慢了很多,耳朵也竖的高高的,不由抿唇轻笑。
对着秦祭酒道:“我很满意,年师傅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刊印师,如此大小的字,没想到年师傅也同样能做的如此清晰规整,实在是甘拜下风。”
围着的几人闻言都松了口气,“满意就好,满意就好。那咱......
们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大量刊印了?”
温小六点头,笑道:“嗯。”
转而又看向张克之,“张公子这几日不知在这里学的如何?”
“承蒙年师傅教导,小生最近才知自己原先那些雕刻不过小打小闹,这活字印刷中的雕刻才是艰难。”张克之忙抱拳道。
“那你便好好跟着年师傅学,不过功课也别落下了,明年你可是要参加春闱的。”秦祭酒叮嘱道。
“是。”
解决了书本刊印的事情,温小六便与秦祭酒告辞,她还有些事要与李然几人说,而且生源也还没有着落,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加紧将那四名先生培训出来,再招收生源,这样明年春日,外文班便能开始入学了。
秦祭酒知道她忙,便也不留她,只让她有时间便去家里玩。
温小六应下之后带着白露往外走。
张克之却追了上来,叫住白露,面带羞赧道:“白露姑娘,这个,是我最近得空时雕的,不大好看,你别嫌弃。”说完一把塞到白露手中便跑开了。
手中却还残留着方才触碰到白露姑娘掌心那柔软的感觉,脸上忍不住火辣辣的烫。
握住掌心,就好像要握住那触感一般。
心情很好的进了书坊。
白露却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直到温小六侧身喊她,这才回神,只是脸上却后知后觉的泛起红晕来,手中的那方雕刻的不知是什么小动物的东西,也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灼烧着她的掌心。
温小六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白露,见她垂下头去,便也不再多问,二人出了国子监直接往谢府去了。
在书房内写好告示之后,便让人交到官府衙门,让他们出面去张贴。
交代好这件事,这才去见已经到了的李然等人。
“今日叫......
四位过来,也不是别的事。国子监那边的地方都已经准备好,但现在已经进入十月,只连个月便要过年,所以我想着入学就从明年开始,趁着还有一段时日,我想让四位学习一下如何授课,不知四位意下如何?”端过茶杯,茉莉花的香气扑鼻而来,轻抿了一口,驱散了因没有地龙的寒气。
李然、黄勤四人对视一眼,除了年纪最小的王辉,剩下三人都有些犹疑。
“回少奶奶的话,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