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门口的石头,锄了田,播了种子、浇了水,就拍拍屁股往镇上去了。
弹幕:【?】
***
所以他是来找我的吗?
我有些莫名的紧张。
真不是我自恋,如果你们拿到我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又处在我所在的位置上,一定也会自然而然地这么联想。一时间,我觉得手上的书都烫手了起来,装模作样继续看也不是,放下来无所事事也不是。
——如果玩家跑过来,发现我正在看书,为了找话题问起书上的内容,我怎么答?
难道要真的把这卷厕纸复述给他听吗?
多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是拉低了自己的学术素养。这和叫不叫玩家的名字又是两码事,一个是对羞耻心的考验,另一个则是对我人格的挑战。
我从网线里退出来,原地犹豫了好一会,最终决定把《魔物的起源与演化导论》放回书架,换成另一本《小镇历史》。
这就很中规中矩了,挑不出错。
视线再转回直播间,我才发现,他来的不是镇东,而是镇北。
玩家去了石匠的铺子。
我的图书馆在小镇最东,玩家则在小镇的最西边,他想要找到我,首先就要走很长的路。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属实是没有道理。
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人家可能根本就是把这当成一款游戏在玩的,游戏自然要开荒跑地图,我的图书馆,他都已经从村长的口中听说过了,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来呢?
之前也说过,石匠天天和他的妻子吵架。玩家到的时候两人才刚吵完,一个在铺子的最左边,一个在铺子的最右边。两个人背对背,谁也不搭理谁,玩家探头探脑一阵,伸手在男人的面前探了探:「……那个,你好?」
石匠把手上的烟斗一放,上下扫了他一眼。
「想要敲石头,那你就来对了。露比石头铺里有全镇最好的石匠,想要制作石斧、石刀,来找我绝对又快又好。」他粗声粗气道。
玩家说:「露比石匠……」
「我叫盖尔。」
玩家退出去看了一眼,确认店铺的名字是【露比石头铺】,这才拿出了背包的一块石头。
「这块,我想把它打磨成一个形状。」
盖尔石匠接过石头,放在手里掂了掂:「20金」。接着,他又像刚想起什么似地说:
「斜刘海丿遮住莪右眼の泪,你刚来,是不是还没有钱?」
——玩家的名字总能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创到我。
「这样吧,你也看到,我和对面的那个婆娘吵架了,」盖尔举着手里的烟斗指过去,「露比在和我冷战。她不做饭,我就没有力气修石头,你替我去图书馆采三朵书之花送给她。能哄好露比的话,这一单就不收取你的费用了。」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们吵架归吵架,扯上我干什么?
刚见面村长就向玩家介绍了,我是镇上图书馆的馆长。
书之花也的确在图书馆。而且,不在图书馆前面的草坪上,是在图书馆里面,意味着我必须给玩家开门……必须和玩家见面。
那本《小镇历史》,我已经重新又换成《魔物的起源与演化导论》了。现在,看着手里的书,我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
***
等图书馆的大门被敲响时,那本厕纸已经被我丢到书架的最顶端去了。
图书馆平时是不上锁的,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但玩家还是在敞开的木门上笃笃敲了两下。
我早就知道他来了,做出一副刚刚从书中惊醒的样子。
“是你,”我道,“有什么事吗?”
我一定要抢到开口的先机。
绝不给玩家任何让我念出他名字的机会。
玩家给我简略复述了他在石匠铺门口的经历,“……所以,我能采几朵书之花吗?”
他说这些话时,一直都站在图书馆外,显得很小心,很拘谨。我意识到这份拘谨里还掺杂了别的东西,并不是单纯地出于对“讨要物品”这一行为的羞窘,这让我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我就说:“你先进来吧。”
玩家在门口的地垫上擦了擦鞋。
我的一亩三分地,虽然名义上说是图书馆,但平时其实是并没有什么人来的。小镇上的居民各事各业,石匠、教师、酒吧老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
平常有最多闲工夫的大概就是那群小孩子,在外面疯玩久了,会想到来我的图书馆装模作样的学习两下。
而他们自然是不擦鞋的。
所以,我在门口的地垫就像一块摆设,平时也只有我一个人用。我每周都得用清洁术,让地面把自己清扫一遍。
玩家在门口擦了鞋,我在心中模仿系统的提示音说:【好感度+1,要再接再励喔!】
进来的玩家在玻璃柜前找到了一把可以坐的椅子,挺直腰背,十分认真地看着我。在他期待的眼神里稍稍侧开了一点目光:
“盖尔果然是老样子,天天和他家露比吵架。……不过书之花倒是她第一次要。”
玩家以为这是我松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