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
那时颜聆歌是校园里最光芒万丈的天才校花,安常是小她两级籍籍无名的学妹。
她俩除了同在一个系、同在一个团之外没交集。
安常不能假装自己没注意过颜聆歌,许从颜聆歌带着银丝边镜、抱着一摞书过香樟树时,她就暗暗投射了神。
可颜聆歌动找她说、动对她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像该是个暗恋成真的故事。
如果后来没出那档子事的。
安常又翻出几节新电池,换上,耳机塞入耳朵,点按播放键。
机器还能用,涌入耳中的旋律像一子打翻了回忆抽屉,砸得安常小脚趾生疼。
她莫名缩了一脚,扯耳机。
为听?
其实她今晚听这个,不为往事,只为南潇雪。
面对南潇雪时,她一边止不住沉迷,一边又想提醒自己别太过沉迷。
否则又会像上次一样,一段旋律一段伤,随时揭开痂依然看到鲜血淋漓。
她默默关了机器。
窗外静极了,凝一凝神,似能听到雨丝敲打窗扉的声音。
忽然,极轻微的“咚”一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常一偏头:似有人敲门,可又不像,就敲那一声后快速沉寂去。
她疑心自己听错,默默盯着薄毯上的CD机,耳机线蜿蜒出曲折的形状。
接着,又是“咚”的一声。
沉寂一阵后,传来第三声“咚”。
安常心里有两个猜想:是小动物,猫?再不然,有黄鼠狼?
就应了文秀英刚才那句,许有贼。
家里没趁手的武器,或许应该先报警。
思忖了,还是决定先出去看看,是小动物呢?
趿着拖鞋迈过天井,没开灯,黑漆漆一片。
极轻的拉开门,连嘎吱声都没怎发出。
一条细缝间,熟悉的香气钻进来。
安常轻轻把门拉,像怕惊扰了那阵香。
门口空荡荡的,一点灯笼光飘进来反衬着天井的幽暗,刚才那一抹香全似人的幻觉。
直到她趿着拖鞋踏出一步,探出半边身子。
南潇雪倚在她家门外的侧墙,半边身子在竹编灯笼淡淡的光影里,另半边掩藏在墙角勾勒的暗昧里。
指间一支烟,没点,就那夹着。
来面朝着窄巷像在赏景,直到安常探出身子,眸光才转向她。
“有你这敲门的?”安常慢吞吞的说:“我还为是黄鼠狼。”
“小姑娘。”南潇雪挑了嘴角:“你说谁是黄鼠狼?”
她晃晃手里的烟:“我在考虑剧,一路散着步,就到这边来了。”
“没点?”
“反正不抽,找找那种清淡妩媚的感觉而已。有时候点,有时候忘了,就算了。”
南潇雪没说自己为来。
之前在片场没说出口的那句“再见”,似成了一根引线。
安常应该站到门外,许轻轻勾住南潇雪后颈,送上一吻。
道一声“再见”,再添一声“晚安”。
可是,她对南潇雪勾了勾手指。
南潇雪笑了声,还是纵着她,依她的意思靠了过来。
“你猜我想干嘛?”
“偷亲我。”南潇雪眸色灯笼光映亮了一半。
安常轻声说:“你犯了个错误。”
“嗯?”
“你从来都把我想得太了。”
安常突然伸手,一把攥住她细瘦手腕,用了些力道把她整个人拖进来。
南潇雪全无防备,又隔着道门槛,伸脚迈一步反而失去重心,扑在安常身上。
安常左手搂住她腰,右手扶着打开的门扉稳住两人。
南潇雪是个冷静的人,却禁不住差点低呼出声。
“嘘。”安常扶门的右手快速掩住她嘴。
南潇雪的吐息从指缝间溢出来。
奇异的触感,凉丝丝的,中间又包裹着温热。
身后是天井的黑,外面传来竹编灯笼的隐光,南潇雪瞳色变作奇异的琥珀。
“我很坏的,你来了,我就不想叫你了。”安常低声道:“别叫我外婆听见,不然,她就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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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拖着南潇雪的手,牵她穿过幽暗的天井。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压低的声音很乖巧,又像怂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