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漫带着司机候在门口,一见南潇雪身影,立即拉开车门
自从上次柯蘅经纪公司闹出那场纷争,商淇便警醒所人要多加注意。舞剧院也极为重视《逐》的重开演,排练期,谢绝所记和粉丝。
南潇雪上车后,习惯性阖着双眸。
也许在她心里,这世界本没什么好看。
热闹或喧杂,无论是好是坏,从来没接纳过她、包容过她,她从未真正在这现世中容身。
手机却开始震动。
南潇雪睁开眸子:“喂。”
安常的声音传来:“喂,南师。”
南潇雪忽地叫:“停车。”
拉开车门,不一会儿,一张白皙的脸露出来。
倪漫吓一跳:“安常?你等多久了?”
安常笑道:“没多久。”
水乡姑娘皮肤薄,冷空气里冻一阵,鼻尖都泛红。
南潇雪让她坐到身边,把她冰凉的指尖握到手里,又叫司机:“暖气开大些。”
问安常:“不是说不看合排?又跑来做什么?”
安常被暖气一吹,双颊却愈发的透出红来:“来接南师下班。”
南潇雪瞥她一眼。
她看看前排的司机,又看看副驾的倪漫。
附到南潇雪耳边,才重说一次:“来接女朋友下班。”
南潇雪本算绷一会儿,柔和的南方语调撞在她耳廓,却令她没绷住,唇一挑,满脸的冷便消解几分:“以后要来,先联系我,我可以告诉你准确的时,别在外面傻等。”
安常只“嗯”了一声。
她心里存着个比这样傻等更傻的念头:
一旦南潇雪重开始练舞,她与南潇雪生活的交集便少了,总觉这样等待的时,也贴上了「南潇雪」相关的标签。
她问:“今晚合排顺利么?”
南潇雪反问:“怎么可能不顺利?”
安常又问:“那,你累么?”
这时南潇雪倒停了停:“累又怎么样?不累又怎么样?”
安常鼻腔里那股冷意还没过去,吸了下鼻子:“记得以前期末周的时候,毛悦每次临时抱佛脚,累得直抓头发,会冲进超市买好多零食,吃完满血复活。”
她问南潇雪:“南师,你想吃零食么?少少尝一口的那。”
南潇雪眼尾瞟过来:“把我当叫你宝贝宝贝的那位了?”
安常笑着摇头:“是我这人笨,没什么安慰人的法子。”
车开到路边一24小时便利店附近,被南潇雪叫停,转向安常:“那你去买。”
安常问:“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没怎么吃过零食。”
先前保姆带她时,是没人给她买。后来开始练舞,是一心向着舞台。
安常拉开车门下车。
便利店响起“欢迎光临”的乐声,店员在柜台后倦怠的着呵欠。现下正是最安静的时分,放学下班的人早已归家,“夜行动物”又还没从一场场聚会离开。
安常垂眸望着货架。
“欢迎光临”的乐声再响,她抬眸看去,肩都一僵。
那裹了大衣、戴了帽子口罩进来的纤窈身影,还能是谁?
南潇雪绕到她身侧,清泠的声音自口罩后传来:“我来瞧瞧,你是在给我买你最喜欢的零食么?”
安常不答话,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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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么?安常看了眼便利店门口,角落里的倪漫像只上蹿下跳的猹——这次不是为了吃瓜,而是出于担忧,毕竟南潇雪重回舞台的消息一放出,不知吸引了多少关注。
南潇雪把她注意力拉回货架:“你算买什么?”
“不知道。”安常定了定:“实我也没怎么吃过零食。以前宁乡卖零食的少,后来长大了,也没养成这习惯,最多是大学时,偶尔被毛悦带着吃烧烤,喝咖啡和奶茶。”
“那怎么办?”
安常指指货架:“这牌子的薯片被人拿得最多,应该不错。”
“你倒聪明。”
只是货架上两个口味销量好似不分伯仲,南潇雪问:“这又该怎么选?”
安常拎起两包:“都要。”
去柜台结账,翻出付款码,南潇雪站在她身边,握着她垂放的另一只手。
她紧张得一颗心似要跃出胸腔,而扫码收钱的店员仍是困倦,甚至没抬眸向这两位深夜进店的客人多看一眼。
安常拎起两包薯片,和南潇雪牵手走出便利店时,望一眼路边站牌,那里海报已换成了《逐》的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