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漫在门口见她俩出来,才总算松一口气。
等她俩上了车,又一路催着司机开快些,生怕这对小侣又给她整出什么幺蛾子,令她在商淇面前小命不保。
回家以后,南潇雪牵安常回房,安常把两包薯片放到书桌,又去解大衣扣子。
南潇雪望一眼,小姑娘白净纤细的脖子露出来,像不存在于北方冬日的某鲜甜。
她站在原处还未动,倒见安常向她走来。
垂眸,细瘦手指轻拈起她大衣的扭纹扣,一颗颗解了。
她今日旗袍配一枚雪花压襟,被安常小心摘了,挑开她盘扣的眼专注,像也在做瓷器修复一类的事。
一偏头,动作却恣意,齿尖一摩,擦在她颈。
洗过澡,南潇雪墨色的长发铺了满枕,安常握住她纤白手腕:“南师,你记不记得在宁乡初遇,我对你说过的那个梦……”
南潇雪自然记得。
初见的小姑娘一脸青涩,却细细描述着那靡靡一梦,怎样拿睡衣腰带去缚她双手。
南潇雪能到今晚安常的不同。
害羞,也放肆,敢于提出这样的要求。
等风光霁月的谪仙,却肯以臣服姿态,皓腕交叠,呈于自己面前。
本以为荒唐的梦境,此时化作绮旎现实。
直到南潇雪沉沉睡去,安常起身,蜷腿坐到书桌边。
今晚买的两包薯片放在那,已然被她遗忘。
她都不是喜爱零食的人。
今晚忽地跑去便利店,和方才那场放肆一样。
都为着她内心那股强烈的预——
一旦南潇雪重登上舞台,这般平凡又琐碎的日常,便会离她远、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