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上了一天课,倒是还没人来找他的麻烦,不过今日书院也不太平,下午正上着课突然闯进来一队官兵,也是打着捉拿□□反贼的名号,要从他们书院带走几个学生,被方院长赶到硬是给挡了,那几个学生这才没遭毒手。
贾玎叹道:“这些人都疯了吗?”
方沂炀摇了摇头:“你这几日没来书院不知道,这种情况已经有好几天了,每日都会有官兵来咱们书院拿人,好在我家里威望还在,爷爷硬气,这才能保住大家太平,只是梅家越来越疯狂,谁知这种太平还能维持多久啊!”
贾玎有些奇怪:“前几日梅家纵然胡作非为了些,却也没有这么过份,为何我才几日不在,突然就变成这样?”
顾雨时走过来说道:“前些日子梅家胡乱抓了个小教会,硬是把他们诬赖成□□,又上报陛下以捉拿□□反贼的名义铲除异己,陛下为了三皇子的名声愣是默许了他们如此荒唐之举,原本陛下是对梅家一片用心良苦,想借此将寡妇的事情推出去,梅家若聪明些,就该明白适可而止,将寡妇的流言打压下去即可收手,可是他们太过贪心,非但不感念陛下对他们的维护之情,反而将陛下的纵容当做他们大肆滥杀无辜的手段,竟妄想借这次机会将朝中的对手一块拉下水!”
郑鄉接话:“梅妃的伯父惦记吏部尚书之职已久,居然异想天开的要利用这次的事情构陷吏部尚书赵大人,然而赵大人乃是清平长公主的嫡孙,哪里是由他们胡乱攀咬的?赵大人为了反击,联合赶考的举子们写了一份梅家的罪状递于圣前,谁知陛下却依然袒护梅家,以证据不足为由没做任何处置,但举子们的行为却彻底惹恼了梅家,他们恼羞成怒,所以这几日才以反书的名义跟疯狗一样到处抓人,实际上抓得都是之前跟赵大人一起弹劾他们的举子。”
贾玎问道:“那赵大人呢?这些举子因他遭难,难道他没有任何举措吗?”
顾雨时冷笑:“怎么没有,赵大人已经在御书房门外跪了两日了,就是为了这些举子求情,甚至将梅家攀咬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可是梅家阴险毒辣,竟然买通了一些软骨头的举子,让他们诬告那些得罪了梅家的举人,又造了虚假的证据,我父亲他们这两日为了推翻梅家所谓的罪证,已经两日不吃不睡的找寻漏洞,但目前进展还是不大。”
贾玎气愤的锤了锤柱子:“难道皇上没脑子吗?梅家是什么人他不清楚吗?”
顾雨时叹了口气,悲凉的坐在地上:“这是陛下跟皇室宗亲之间的拉锯战,这次的事情能闹这么大还这么久不消停,实则就是以皇后母家东平王府为首的世家暗中筹划的,东平王府跟梅家早已经不死不休,眼看陛下这两年身子有些弱,逐渐有了立太子的想法,可一旦三皇子上位,东平王府必定是第一个倒霉的,他们怎么可能允许三皇子得封储君?”
贾玎明白了:“所以东平王府便私下勾结了皇室宗亲,想让梅家身败名裂好逼的天下所有人都反三皇子,如此一来即便陛下不愿意,也只能放弃三皇子从宗亲中挑一位储君继承皇位!”
顾雨时点头:“不错,这次的事情就是东平王府暗中怂恿的,陛下自然也明白,所以他才不能低头,否则就等于承认了梅家的罪行,届时三皇子身后没了靠山,陛下岂不是只能接受东平王府跟皇室宗亲逼迫,将江山拱手让人?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忍受的,陛下现在也是被逼的进退两难了。”
贾玎嗤笑:“可惜了皇上倒是对梅家一片苦心,但梅家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根子,偏偏胃口还大的很,只怕梅家现在能这么威风凛凛,背后也少不得东平王府跟皇室宗亲推波助澜吧?”
顾雨时点头,贾玎怒道:“这群败类,自己斗就算了,竟然拿无辜学子的命去填他们的阴谋,我看他们都该死!”
方沂炀连忙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小声些,咱这学院里指不定也有梅家跟东平王府的探子呢。”
顾雨时站起身看向远处,神情有些悲愤跟对现状的无可奈何:“如今举子进京赶考,梅家只图一时威风,却忘了这些举人是来自全国各县最优秀的学子,他们要是都出了事,那天下就大乱了,到时候所有读书人群起反之,陛下就是再想保护梅家也保不住了,东平王府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梅家的举动已经引起所有举子反抗,可惜梅家还沉浸在得意中毫不自知,只是可怜了那些学子,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顾雨时说到激动处,眼圈逐渐红了起来,其他三人也沉默下来,心里又是愤懑又是无力,贾玎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个想法,不是还有很多人没被抓住吗?不如咱们四个这几日就充当一回大侠,也学着话本去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顾雨时他们一听,也都很动心:“怎么救?”
“带上各自的侍卫,看到官兵在哪里抓人咱们就过去捣乱把人放走,然后再帮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躲藏起来,等到风头过了再出来!”
郑鄉先赞同的跳起来:“我同意,就这么办!”
顾雨时跟方沂炀也都点头,贾玎从衣服下摆扯下一段:“把脸挡住,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四人折腾到夜里子时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