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长文仔细巡视着周围寻找苟长武的踪迹却依然不得见,只得强忍担忧、焦躁继续前寻。
“三哥!呼呼呼……三哥!恁慢点儿!俺跟不上……呼呼……”
苟长文皱着眉回头看向力竭而跪地的苟长寿,却无心再等。
“恁速度太慢,先回吧,俺自己去找长武,等找到就回去。”
“三哥!前路黑茫茫,长寿岂能让三哥独去?俺再快些就是了,恁先走着。”
苟长寿说着慢慢站了起来,窥伺着已转身的苟长文,握紧手中刀慢慢提了起来。
…………
“呜嗷嗷~~!!”
苟长山刚撂倒一只野猪,转回头便看见父亲避无可避之下,野猪牙从他的腰侧穿透而出!
“大!!!”
他瞬间目眦欲裂!大喊出声!却只见苟自在好似不怕痛,利索的反手握刀凶狠的向后一刺,又和黑红皮大野猪较起了劲儿!只若是细看他的手已然抖的厉害。
“呜嗷~!!嗷~!!”
“跑!别管大!去找贵人!定要护他们周全!快跑!”
苟长山哪里肯应?!给地上扑腾着要跳起的野猪又补了一刀,回身就要助父亲一臂之力,只刚走近便被他单手狠狠推了出来。
“快去!快!”
“大……!”
“滚!!!”
苟长山硬忍着泪,血红着眼睛转身奋力向前跑去!
他心知父亲为何要留下来独自拼斗,只为死的有意义,只为给他与富贵同村人铺路!
“呜嗷嗷~!!!”
“老子今儿宰了你!畜牲!!”
身后响起父亲拼命的怒吼与野猪尖锐的嘶吼,苟长山忍着回头的冲动,反复告诉自己再快些!再快些!再快些!!不能让父亲白死!!!
“官人!”
苟长山拐过弯看到两位贵人戴着奇怪假面,举着火把立于木栅门前,先是一喜,而后见地上的两头黑毛大野猪愣了片刻,忽然明白之前的巨响或是官人宰猪时发出的,并非白日般玩闹的东西时抖着手不能自已。
“官人……”
老林家爷俩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感觉莫名其妙,这是咋啦?
却只见回过神的苟长山猛的跑了过来,一下子跪倒了跟前,涕泪横流的向后比划道:“官人!救命哇!救命!俺大……俺大……求官人快救救俺大咧~!!!”
“哇~~爷爷~~!”
…………
“啊~!”
苟长寿虽奋力向后躲避,却依然被苟长文一刀从脸颊到胸前劈了一刀,这一刀虽不深却依然疼痛难当,当下栽倒在地!
“为何?为何要偷袭与俺?”
苟长文手持刀面色冰冷的立于正惊恐的挣扎着向后爬去的苟长寿身前。
“三哥!三哥!恁听俺说!”
苟长寿只觉得见了鬼,刚才那一刀拼尽全力劈砍而下,虽让他躲偏了些,却仍深可见骨,常人吃了那一刀绝无幸理,可他苟长文怎还能有余力回手使刀与自己拼命,依然站立不倒?!
他只觉妒意上涌,恨的眼中见血!
苟长文斜睨着其丑态,便已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心累,不愿再纠缠。
“俺弟呢?他到底在何处?”
“弟……弟?”
苟长寿慌的不知如何回答,若是去找……对!对!需先使他离开,自己才有逃命的机会!
“三哥,若是俺说与恁听,恁可放俺离去?”
“……好。”
“他在村子里,在村正家里。”
“……俺且再信恁一回,若是有假天涯海角必追杀恁到底!绝不放过!如此,看在同村的份上这一次不杀恁,滚吧!”
“是!是!俺滚!俺滚!”
苟长寿大喜过望之下捂着伤口连滚带爬的逃离而去。
而苟长文静静的立于原地,直到苟长寿隐入黑夜中再也看不见,才猛的跪倒在地,头脸上已被汗水洗过一遍。
“唔……”
好一阵头昏眼花,苟长文硬是将牙根儿咬出了血,才勉强打起精神抬头向村子方向看去。
“长武……”
…………
苟长山求得贵人们随自己同去救父,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虽然路不远。
同来的还有苟长武,见他执意要跟,便一起带过来了,暂住的家里只留了三条狗看护院子和两匹马。
待得四人带一娃到了地方,只见苟自在躺在血泊之中,看着俨然已是与野猪同归于尽了。
“大!!!”
“呜哇~!!爷爷~!!”
村正扑到老父亲身上,哭的声嘶力竭。
老爷子和林芝苗站在他身后,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眼前的场景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当时的惨烈程度。
一个人单挑仅次于纯黑色大野猪的黑红色大野猪,可见这个老头的厉害程度,这种人值得敬佩。
陆陆续续有村人打完野猪跑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皆伤感的低头不语。
“大~!呜呜呜……恁再睁眼看看儿啊~!哇~!……”
“咳咳……”
“嗯?大……”
“恁要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