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边愿意听老爷子点头道了声好,接着指了下身旁苟自在道:“此人苟自在,我原本是要带在身边的,如今我瞧你三方所想……若是互补或许能成,他也能从中平衡,三足鼎立如何?”
“三足鼎立?”
“三足鼎立?”
众耆老听得一愣,细细想来好似有些意思,却又觉着于权柄上瓜分而三方互相牵制时若有两方合谋更加不妥,譬如那史程两家。
王德坤父子更是胀红了脸,这与自己所求相去甚远,本应是自家囊中之物此刻又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苟自在搅了局,哪里能服气?
只有苟自在激动莫名,却只能憋红了脸不敢叫人瞧了去。
如此思来想去正待王德坤再开口之时,从外走进两个小子,正说笑言谈好不快乐。
众人听得声音回头望去,却是正巧让那两个小子也瞧见了众人。
“啊!是你们!”
这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宋桂。
而同样瞧见宋桂的王家父子如今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嗯?”
老爷子见他们认识,且瞅那面色应该不是啥好事,这时候说出来最好,省的他们父子再叽叽歪歪。
“宋桂你认识他们二人?”
宋桂见到‘熟人’此刻面上亦憋的通红,那点子伤心事又浮上心头,听得老爷子问话便点了点头。
“回老爷话,小的父亲曾被他王家陷害,差点死在牢中,还是恩人相救才能还我父亲青白免得一死。”
“不……”
“唉……”
大家再转头瞧向王家父子眼色已经不对了,他们二人心知避不过赶紧将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还请先生与众位叔父听我细细道来,此事本不是我们父子所为,我二人亦是受了牵连罢了。说来我王家还有一支主脉于县城中,这些各位叔父亦同样知晓,此事本是县城家主所谓,当时我等也曾极力劝阻………………事情过往便是如此,我等于家族桎梏中本无法自作主张,便是有心亦无力相助,如今只能与这位小兄弟说声对不起了。”
王德坤说完哪里还有刚才那咄咄逼人之势?此时自知必洗不脱糟了的名声而略显颓势,却又有些挣扎求救般望向老爷子。
“……”
众人听闻不置可否,众耆老心中有数,谁不曾为家族使过些手段?只不过未曾败露而已,如今此事亦不是他二人所做,只不过避举罢了。
想到此处众人便多有躲闪,不愿牵扯其中。
老爷子仔细瞧过众人多少猜到点他们的想法,想想这样也好,谁也别老想着独占鳌头,大家平起平坐才真算的上公平。
而且虽然这事儿实在不算光彩,但像他说的身不由己,总比他自己做下的好。
天下乌鸦一般黑啊,这么个小地方都是如此,别的地方他也没觉得能扒拉出来多少好人。
想到这里老爷子先让苟长武将宋桂带上了楼,再瞧向众人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利益面前总要下点猛药,老爷子想着便又悠悠开口道:“此事先略过,之后你们父子要如何补救那便是你们的事了。咱们再说说之前没说完的话……如今灾年不好过,终是粮食欠收之故,不知往年粮食亩产多少?”
众人环顾心中莫名,刚刚不还在议三足鼎立之事吗?怎又说道粮食上了?
王家父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完了。
众耆老也有相似的想法,这是要撇下王家父子?
虽有疑问但有一老还是立刻拱手道:“往年粮食收成无论粟或麦上田或得两石,中田或得一石半,下田或得一石下。”
老爷子听了才想起忽略了这里田地的丈量方式还有粮食重量的换算方式的差异,这么说哪里说的明白?
他想到了便要去做,直接起身道:“走,去看看粮食还有田地。”
众人又是一愣,可瞧见老爷子已经起来了,无法只能跟随而去。
老爷子出门前让苟长文上楼去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客栈,楼上娘俩却是莫名其妙。
“看粮食和田地?我爷这是要在这里买地?”
林芝苗奇怪的看向老太太,而老太太则是直接黑了脸,她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来了就碰上瘟疫,能喜欢的起来才怪。
“买地?搁这儿买地嘎哈呀?还想住这儿咋地?再说了他得有钱。”
林芝苗想到是啊,在这儿买啥地呀?难道是为了以后能把人带过来做准备?
其实她想的与老爷子所想相去不远,只不过老爷没想到要买地。
此刻老爷子走在去粮行的路上,心里一直起伏不定的计划着。
思来想去老爷子都无比希望能把这里掌握在手里,一来是真想帮这里人一把,却不能光做好事不留名。二是能给自家留个退路,有可能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呢?总要有个存身的地方。三的话如果真能有回去的一天,至少在那边情况还是不好的情况下能带着村里人来这边,怎么想都要做,而且不能做白工。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家粮行,王德坤赶紧上前先与掌柜的说了几句,之后便带着老爷子去了后面的仓库,心里想着怎么也要争取一下,至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