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卫…”
“唉,沈姑娘请。”
李修一听,那眼睛都快笑的眯起来了,他就知道,沈姑娘心里是有自家爷的,连忙撩了帘子,请沈君茹上马车,一边说着。
“炭火都是热乎着的,还备下了茶水点心,沈姑娘快快上来吧。”
沈君茹一阵哭笑不得,她何德何能,能得如此殊荣。
忙说道。
“你家王爷兴许等会就该出来了,你且再等一等,替我与殿下说一声,改日君茹必登门拜访,以谢搭救之恩。”
变故来的太突然,李修一下还没反应的过来,只见赵润之那原本渐渐黯淡下去的神色,忽然就又亮了起来,面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他也不是傻的,忙撩了帘子,请沈君茹上了马车。
卑鄙,小人!太会装了!李修心里恶狠狠的吐槽道!
这赵大人平日里瞧着多温润谦和的,没想到也有这么卑鄙腹黑的一面!
可恶,太可恶了!
这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可怜的沈家小姐,就这么被他骗了去!
也可怜了他这颗项上人头,怕是要不保了。
呜呜呜,沈姑娘,您怎么就不可怜可怜小的呢!
沈君茹一脸歉疚的上了赵润之的马车。
如方才李修所言的那样,赵润之的马车里虽不及凤珉的奢华,但里面也已放了小炭盆,马车内暖烘烘的,小桌上也摆了温热的茶水和点心。
“先用一些吧,这些日子在里面可没什么好吃的吧。”
“多谢。”
“与我不必客气。”
赵润之笑着说道,马夫已经调转了马车,将马车往沈府的方向驶去。
这些日子在里面何止是没吃好,更是没睡好,精神一直只紧绷着,虽说她安慰明珠郡主自己会有脱身之法,但凡事总不会有十成十的把握,今日若非粱太医的突然出现指责,她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脱身,更别说是得到这块免死金牌了。
如此想着,沈君茹便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粱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出来横加指责沈香凝?可是殿下对他威逼利诱了?”
对面的赵润之替她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将瓷杯递给沈君茹,一边浅笑着说道。
“秦王殿下是主理人,以他的身份是可以威逼利诱的,但若他出手,粱太医只要殿前出声,只怕秦王殿下都不好脱身。”
这也是沈君茹所想不明白的。
那就是说,粱太医是自愿断送前程,也要嫁祸指责沈香凝。
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还能有什么好处比他作为太医更好的呢。
沈君茹实在想不通。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一抹思绪,她猛然抬头看着赵润之。
只见他依旧浅笑悠闲的吃茶,所有的疑点都串联起来了。
“秦王殿下知道陛下必会殿前放了我,故而叫李修在宫门前候着还说得通,但是你…赵大哥,你又怎知我会出来?这茶是热的,车内是暖的,你是笃定了我会出来?”
“是。”
赵润之丝毫未有隐瞒,浅笑着应道。
“我方才说了粱太医,你一点也不惊讶,便是说,你知道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赵润之耸了耸肩膀,轻笑这应道。
“君茹就是聪慧,什么都瞒不了你。”
“好啊,你与秦王殿下联手了?”
“只是一次简单的合作。”
那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她一直很担心,两人会再次走向两个方向,成为朝堂上彼此最大的对手。
那粱太医既不是凤珉出手搞定的,便应该是眼前的赵润之了。
可他入仕才多久,竟有这般本事?
“你是如何让粱太医如此的?要知道,这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所以,我应他,无论如何,必会保全他的家人。”
“粱太医好歹是太医院的副院判,他如何会听你的话,断送前程,去指责沈香凝呢?”
赵润之将食盒打开,各个格子里摆放着各式糕点,沈君茹一眼扫去,竟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
若是碰到一两样爱吃的那还是巧合,可每样都是她爱吃的,只能说,准备这些的人,很了解她!
她未曾想过,赵润之的心,竟细到了这个地步。
“他与先父有些交情,我既是他故人之子,若我有所求,他帮一帮,也是情理之中。”
故人之子…赵润之的父亲竟与粱太医有所结交?可怎么说这不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而是…断送前程,举家搬迁的大事啊!
到底是怎样的交情,竟能让赵润之的一句话便叫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沈君茹微微一愣,忽而觉得眼前的赵润之,竟有几分陌生,还是说,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这个人。
是了,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步青云,坐到丞相之尊,必有其过人的手腕。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了之后,他又是如何搅动这大乾朝堂的风云。
赵润之浅浅一笑,捏了一块梅花糕递给沈君茹,笑道。
“尝尝,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