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青子衿的肉摊铺子格外忙碌,让她没想到的是谢君越竟然还是块做生意的料,借着自己长得俊,还真是让那些半老徐娘买了半头猪肉,这可比她五天还卖的多,要是谢君越天天来给自己卖肉那她不就发财了?
日暮低垂,肉摊前早已空无一人,案板上连肉渣都不剩了,大黄委屈巴巴尾巴都要晃悠掉下了,想混点肉渣吃,青子衿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根光骨头递给它,“今儿个就只有这骨头了,你将就。”
说完看像一旁放下袖子的谢君越,“大人,你这卖肉的本事小女子佩服。”
谢君越见她夸耀自己,把手中的账本放下递给她,“一共卖了半头猪,得银子十两五钱。”
她接过账本双眼放光,这么多银子,扣除成本还能赚个五六两,发财了。
“卖肉和做官是一个道理,既然我帮了姑娘做生意,那姑娘是否可以考虑一二案子的事?”
一听案子的事儿,青子衿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她本想拒绝,可一想到今天的生意这么火爆,日后发财恐怕还得靠他。
她莞尔一笑放下了杀猪刀别在腰间,身子微微凑近了他,夕阳西下,暖暖的阳光落在谢君越的脸上,格外明媚。
“大人,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事儿?”
见她终于松口,谢君越抿嘴笑道,“姑娘想如何合作?”
“明人不说暗话,你帮我卖肉我替你查案,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谢君越没想到她还有条件,这姑娘还真是得寸进尺。
“你说。”
“就这一个案子我帮你破了,日后你依旧给我卖肉,我不再沾死人之事,不知大人是否同意?”
谢君越想起了燕寻说她突然不验尸的事,难道在她身上出了什么事才导致她不愿意沾染刑事。
“此事本官考虑一二,前提你必须破了此案才有资格谈条件。”
“这是自然。
说完她带上了一套木盒子,谢君越认识那是仵作的一套行头。
验尸房,阴风阵阵。
仵作验尸的报告在她手中,可她还得重新复检过。
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白纱蒙在脸上,谢君越见她蒙住脸目光一沉,她
忙解释,“我不能让人知道我还在干验尸的活,否则猪肉就卖不出去了。”
谢君越表示理解,“请便。”
验尸房中带着一股尸体的臭味,青子衿也早已习惯,摸了摸鼻子轻车熟路先去查看白球的侍女,仵作方叔验尸的报告是上吊自杀。
这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她检查了死者的脖颈,脖颈一道深深的血痕已经乌紫,双目圆凳舌头外露,面容很是狰狞,凑近了轻嗅还有一股难闻的尸臭味,这虽然是寒冬腊月,可人的尸体也会渐渐腐烂。
“大人,青檬死于上吊自杀,方仵作的验尸报告无误。”
“果真自杀?青姑娘可看明白了?”
一听这话,青子衿便知道谢君越不太相信大理寺的仵作,“大人,这方仵作在大理寺干验尸也有十几年了,他经验丰富不会验错,复检初检都是自杀。”
谢君越见青子衿也如此说,那青檬她为何自杀?
谢君越眼中带着疑惑,青子衿勾了勾唇露出一对深邃梨涡,甜美可爱。
“大人别阴谋论了,您看,死者青檬的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这说明她没有遭受过别的伤害,而且这应该是布带勒的,而且还是裤腰带,我说的没错吧?”
谢君越眼中划过一抹赞赏,对她的验尸的手法很满意。
“没错,是死者的裤腰。”
“这就结了,自杀之人的特征都是如此,双目圆瞪大小便失禁,这是死者在挣扎过程中的人体自然反应,死者的手指和身上都没有明显伤痕,这只有一个原因,死者死于上吊,生前没有受过外力伤。”
“既然她是自杀,那这银镯如何解释?”
“银镯?”
她已经知道芸娘的银镯在死者身上,“这不是很好解释,人虽然是自杀的,可不代表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案发现场,这镯子自然是有人放在死者身上的,也就是说,死者死的时候有第二人在场看着她自杀。”
“你是说……”
“没错,大人不是不相信鬼新娘的传闻,既然没有鬼那自然是人干的。”
“你是说死者虽然是自杀没错,不过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死?”
“我听大人说过死者是落霞楼的丫鬟,过几日就可以学习川戏表演,有如此好的机会
能摆脱奴籍,她怎会想不开去死?”
谢君越见她几句话就把丫鬟之死给解释清楚,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丫鬟不是心甘情愿去死的,而是被人胁迫。
青子衿继续检查第二具尸体,白球,年龄二十八岁,身长七尺五,长相柔美,当拨开他的衣衫检查了全身后,青子衿的的手顿时停下。
白球双眼瞪大死不瞑目,面部扭曲比青檬还要恐怖几分,谢君越见她不动,“怎么了?”
青子衿皱眉摸了摸鼻子,“怪了,死者确实是被吓死的,身体毫无任何致命伤,可……”
“怎么?”
“不对,他生前应该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