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职不高,但不妨碍他在南方收受贿赂,敛财。 毫不夸张地说,他的秘密地产财富,可能比他的主子九王爷赵构的还要多。 李光一进包厢,一群“衣衫褴褛”的美人儿呼啦啦都退了下去。 张俊整理着衣衫站起来,醉醺醺道:“李大人,难得这几日休沐,你黑着一张脸,如何乐呵?来,喝酒!” 李光咕咚灌了一口,辣的五官扭曲,红了眼眶。 张俊笑道:“怎么,那家伙不同意?被我猜中了吧?” 李光坐下来,端起金盘中的蟹酿橙,大快朵颐,仿佛要把一股子闷气都压下去一样。 “嘁!牛啃牡丹!”张俊捋须大笑,满嘴酒气,“不用纠结了,他参不参与不重要,重要的是,图纸已经递出去了! 金国人只要不是蠢货,就该知道怎么做! 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难道康王败一次,还成了千古罪人!老子不信!” “什么?”李光放下银匙,呆呆地望着他,“你把战船的图纸送给金人?如果一模一样的船出现在对峙现场,咱们都得死!” “死?”张俊眼神中满是狠厉,“赵官家他敢吗?南方的势力如今都在咱们手中,再加上水师,到时候从从京杭大运河北上,幽州有什么兵马可挡? 就凭韩世忠那点人?太小瞧咱们了!” 李光口嫌弃地把口中的蟹肉吐在一旁,“不!你想想看,咱们才多少人马? 就算岳飞带着主力西征,还有刘琦,吴阶,刘光世,加上韩世忠,不说百万,五十万总有吧? 那可是京师啊,金国人现在连骚然都不敢了。 就凭咱们这点人,对抗五十万?只怕被火炮轰得渣都不剩吆!” 张俊冷声道:“别忘了!兵马火器只是其次,咱们手中最大的王牌是什么?” “什么?”李光大骇。 “康王!”张俊起身,绕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杀人诛心!咱们用赵官家盗取皇陵来击垮康王的忠心,康王定然不会放过赵官家。 宋金海战成败重要吗? 不重要! 无论成败,康王都是要去乾清宫述职的,那个时候,两兄弟之间貌合神离,咱们的大计还会远吗?” 李光呆呆地定在座位上。 他不知道,这些糙汉子,已经把康王推上了这样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 此时的乾清宫内,赵楷看着柜中的骨灰,眼角隐隐润湿。 一个女人折腾了半生,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你啊!活着的时候跟李师师争花魁,现在你们都死了,一个为了父皇,一个为了朕。 李师师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明妃了。朕不会委屈了你,待到了追封的日子,也有你的。 虽然……你从来不稀罕,但朕想给。” 遭不住官员们的桃色心思,如花似玉的女子还是被塞了进来。 赵楷没心思去宠幸她们,可是为了平衡朝堂的势力,该给的位份还是得给。 折彦质的一个孙女叫折惠儿的,赵楷看着很顺眼。 这个姑娘不争不抢,入宫后甚至关闭宫门,连皇后朱琏的面子都不给。 初一十五例行鱼水之欢,朱琏像祥林嫂一样唠叨,说的最多的就是折惠儿。 这反而引起了赵楷的兴趣。 后来干脆让钱时锦以侍婢的名义入了她那延禧宫伺候,这姑娘倒好,把她赶了出来。 这天看完了奏折,赵楷缓缓踱步,来到了延禧宫门前。 张天一让人上前敲门,传来的却是一声不耐烦的“谁呀!” 张天一道:“你说谁啊,官家来看你了!还不开门迎驾?” 一阵窸窣声过后,宫门大开,折惠儿披着大氅蹲膝相迎,“官家来了。” “来了。”赵楷抬步入内,好奇地打量她。 见她紧张地拉扯大氅的衣襟,不动声色地去了正殿。 这大殿里什么都是新的。 比他在后世逛故宫看到的,可要好多了。 折惠儿跟进来,让侍婢给赵楷奉茶,自己偷偷地看他。 赵楷提起盖碗,又放下了。 “来顺,这里冷冷清清的,去内侍省选几个来。还有你,出去候着吧!朕有话跟她说!” 张天一走到殿外,见侍奉的小丫头赖着不走,回身把她拽了出去。 门一关上,折惠儿立刻跪了下来,“官家,我不能留在这儿。” “为何?”赵楷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