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绅士呢,但我可没有特意去提醒他不要爱上注定得不到的阿切尔夫人,您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沃伦斯基面上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倜傥笑容,但眼睛里却悄悄多了几丝认真。
“因为呀,我能感觉得到,博拉迪斯先生和阿切尔夫人之间绝对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火花!但您就不一样了,您只是和那位夫人站在一起,都不用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我就能感知到你们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吸引力。至少——从您这里看,您这人看着规规矩矩的,可却没少释放您的魅力呢。”
听见面前这位不知道谈过多少个情人的风流夫人斩钉截铁地认定自己对阿切尔夫人动了心思,沃伦斯基也不免深思了几分。
他不得不承认,刚刚离开的阿切尔夫人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但是,在拉什沃思夫人再三“逼问”之前,他也只是以为那就是普通的躁动而已——那种每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后都会有的花花心思,也许过两天就自动消失了。
可如今仔细一回想,他对阿切尔夫人的悸动与惊艳,确实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所以,难道他和她之间当真存在着某种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特殊感应?
——那么,阿切尔夫人那边也是如此呢?
“比起在场的其他男士,她确实多看了我好几眼!而且,在一群人中,她最先看向我。”沃伦斯基暗忖。
回想着刚刚的那场偶遇,男人万分确定自己没有遗漏掉阿切尔夫人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因为在她看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认真欣赏她的美貌与气质了。
“阿切尔夫人是不是也察觉到了那种灵魂之间的吸引力呢?”
恍神之际,沃伦斯基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的后半句说了出来,没想到当即就换来了索利·拉什沃思夫人的低声嘲笑。
“哦,算了吧,亲爱的,我承认您是非常有魅力的,也发现您确实又一次动心了,可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阿切尔夫人是绝对不会理睬并接受您的殷勤的——假设您之后打算献殷勤的话!她是纽约上流社会最纯真美好的象征,哪怕你爱意如火,也烧不尽她对婚姻家庭的忠诚。所以,我刚刚才好心提醒您的,千万不要陷得太深呀。”
索利·拉什沃思夫人的话并没有起到泼冷水的作用,反而越发激起了一向在情场上春风得意的沃伦斯基的好胜心。于是,他立刻冷冷地反驳道:
“您这是在嘲笑我痴心妄想喽?也许您是对的,阿切尔夫人目前对我并没有多少特殊的情谊,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还有,您说她会对婚姻家庭忠贞不渝?哦,对此,我只能说一句,她的丈夫,那位阿切尔先生可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呵,他用婚姻的誓言困住了她的思想和行动,却困不住她的心。”
“困不住她的心……这是怎么说?难道你认为她不爱他的丈夫纽兰·阿切尔?”
闻言,拉什沃思夫人满脸诧异地望着一脸笃定的沃伦斯基,觉得他的这个论调很新奇。
“正如您所说的,夫人,我对她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感应!上帝作证,只需要看着她的眼睛,我就知道,我就能理解,那是一双从来没有为哪个男人燃起过爱火的明眸!是的,是从来没有燃烧过,并不是已经燃过而化为灰烬。”
说到这里,沃伦斯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含着幸福和期待的笑容,又俯身在拉什沃思夫人的耳边低声说道:
“您说的对,她纯真如铃兰,而我希望她能为我变成妩媚的玫瑰。亲爱的拉什沃思夫人,谢谢您的提醒。那么,我也该告辞了。”
说完这番耳语,沃伦斯基就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而在他身后,惊讶过后的拉什沃思夫人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扑哧一笑,同时眼中浮现出浓厚的兴趣来。
说实话,拉什沃思夫人是因为被人捏住了把柄而不得不帮忙谋划一些事情的,所以,她其实是有些消极怠工的。之前,她以为帮汤姆·拉宁说服裘力斯·波福特投资的事情已经可以让幕后之人满意了,但没想到对方这么贪心,竟然打算用那个把柄一直威胁她。
对此,拉什沃思夫人已经明确告诉幕后之人,这是她最后一次帮对方做事了。如果对方继续得寸进尺,她是不介意鱼死网破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当索利·拉什沃思夫人得知幕后之人打算用美男计让阿切尔夫人背叛婚姻的时候,也只是稍稍起了些看热闹的心思,内心深处却觉得这件事失败的可能性极大。而且,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又和她索利·拉什沃思有多大关系呢?
当然,因为尚且还有把柄在人家手中攥着,她便不能表现得太过漫不经心,所以之前才多刺激了沃伦斯基几句。
她最了解这些有钱又傲慢的花花公子的好胜心和征服欲有多强了。
“如果真让沃伦斯基那家伙说对了,梅·阿切尔从来不曾爱上她的丈夫……那纽兰·阿切尔确实是一个可怜的家伙。不过,那也是他该得的,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