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身穿道袍的两人,顿时激动大喊:“仙师出来了!大家伙儿们,仙师出来了!”
顷刻之间,原本投射在庞大水妖身上的目光密密麻麻聚焦过来。
东珉绷紧了头皮,嘴唇紧张地抿直。
陈昭昭笑呵呵朝大家见道礼,再一次引发轰然的欢呼声。
祭神会很简单,大家伙儿推着水妖在镇里最繁华的街道走一遭,而后把水妖尸首送到当地神庙。神庙乃是清代大族出资建立,虽然百年过去残破不堪,但地域面积很大,足以容纳庞大的水妖。
他们认为,仙师所求证道长生,是仙人的弟子,如今两位仙师做了为民除害的大好事,自然要上禀神仙,顺便让神仙保佑沟河镇再无祸端,镇压水妖的魂魄。
当然,这只是广大愚昧镇民的想法,实际上水妖压根没有什么灵魂。
马学逸嘴唇都在抖。亲眼看见如此“恢宏”个大物从自己跟前慢吞吞推过,尤其是行走间不断有滴滴答答的黏液从怪物肚子里流出,顺着门板溢在地上,那种冲击和震撼是难以形容的。
莫非世界上真的有妖怪?
不,怎么可能!他所学习的新学告诉他,迷信都是捏造的、假的、骗人的!
除了担忧注视着小少爷的老管家,没有人理睬这位世界观受到冲击思绪混乱的少年郎。陈昭昭和师兄东珉正被欢呼雀跃、敲锣打鼓的镇民们包围在中间,马会长则是看到人群中几个熟悉的身影,暗道一声不妙。
沟河镇就这么大,且不说先前镇民们大张旗鼓地奔走
相告,单如今锣鼓喧天的阵仗,便惊了不少人。
除了警察局的人之外,还有镇长和当地一个日本会社的社员。
今次祭神会并不是镇上既往风俗,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若惹得镇长不快,足以安个聚众造乱的名头强行驱散,至于那日本会社,马会长半点好感也无。
近几年日本人不少来国内做生意的,但大都聚集在繁华的省市,最不济也在县城,他实在想不通小小的沟河镇何德何能吸引了这波日本人。
重点是镇长和这些日本人暗地里勾连,日本人仗着“外使”身份和镇长包庇,行事十分嚣张,可他们卖的一些稀罕洋物件偏偏有人引以为荣腆着脸去买,令马会长十分不齿。
好在他们大抵同样被惊呆人的巨大水妖所震慑,并没有出声阻止。
民众们顺顺利利把水妖送到了神庙。
此时聚拢的人越来越多,陈昭昭趁着忙乱挤出人群,请马会长到旁边私聊:“马会长,我这里有一笔生意想找您合作,不知意下如何?”
马会长格外诧异,道长找自己谈生意?
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收拢了眼中惊讶:“道长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我们苓山观的情况您都知道,这些年来天下大乱,百姓困顿,观中香火断裂,仅靠微薄生计得以支撑。
我和师兄略有些本事,想为民除害的同时赚些吃饭钱,奈何我等久居深山,人脉稀少。马会长乃本地大商豪,又是商行会长,为四方敬重,便想着请马会长和我们合作,日后若有降妖除魔的事儿,烦请通寻我等,至于对方出资,我等与马会长五五开。”
原来是想让他当牵桥搭线的中间人!
陈昭昭言辞诚恳,马会长摆了摆手。
两位道长刚救了他女儿,如此大的恩情还没还,再说马会长和苓山观观主——两人的师父是旧识,怎么能同意。
况且五五开着实多了点,他不过提供消息,两位道长可是实打实地拼搏,且斩妖除魔本就是好事,日后若有了这重身份,对他开拓资源人脉很是有利。
“道长哪里话,为民除害是利事,我怎么能收钱,此事我分文不取!”马会长果断道。
陈昭昭却并不答应。
马会长之
所以不同意,无非是因为欠了他们兄妹人情债,不好意思再拿钱,但这乱世本就事多,谁能保证他们日后的生意不会沾惹是非?
那时候,唯有利益才能真正驱使动人,难道每出一次岔子就要马会长无偿帮一次吗?人情终会消散,只有利益长存。为了利益,甚至不用陈昭昭叮嘱,他也会尽心尽力清除障碍。
两人最终商定三七分。马会长三,陈昭昭七。
轰轰烈烈的祭神会一直到傍晚才结束,这一天所有镇上的民众百姓都很高兴,甚至周边一些镇子人听说,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回马府的时候,随行的下人手中抱满了东西,全是感激的百姓们送给两位仙长的感谢礼物。没了水妖作怪,日后他们可以放心地在三岔湖捕鱼洗衣放牧鸡鸭牛羊,再不必担心水妖吃人。
随行人少,拿不了那么多东西,遗憾的镇民们干脆让他们先回去,说随后就把礼品送到马府。
于是这一夜,马府人声鼎沸直到凌晨才歇止。
第二天陈昭昭和师兄告辞离开,他们要回苓山观复命。马会长让司机开车,亲自将二人送至山脚下。
——本来他打算让儿子一起送送恩人的,奈何小少爷受到的三观冲击太大,至今浑浑噩噩,只能作罢。
车上堆了许多物品,什么鸡蛋青菜肉类米粮布匹等等,都不